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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云官要生了!”

听到这个消息,墨玄渊一惊。他顿时就把准备宠幸娄明月的念头抛到一边,毕竟忙正事要紧。

“赶紧去宫里请御医,就说……就说王妃腹疼,需要最好的御医诊治!”他搬出娄明月做借口。

皇帝把娄明月许配给墨玄渊,还指望她的命格能克死他。在这枚棋子没有发挥作用之前,当然不会让她轻易死了,肯定会派出最好的御医进镇北王府。

吩咐完,墨玄渊立刻匆忙赶往云霞院。

*

入夜,娄明月辗转反侧。思及目前处境,她不禁难以入眠。

她虽然侥幸逃得性命,但兄长仍然身陷囹圄,含冤莫白,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吼……”寂静的夜里似乎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什么声音?”银绡也被惊醒了。

娄明月凝神聆听了片刻,判断道:“好像是负伤的野兽。”

那兽吼声里似有痛苦之意,应该是负伤了。

上京城的皇亲国戚权臣贵族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刮起了一股豢养猛兽的风气,看来这镇北王府竟还紧随潮流。

娄明月刚回上京没有多久,银绡也是她从外祖家带来的丫环,主仆俩自然不清楚镇北王府里豢养的是什么猛兽。

野兽痛苦的嘶吼一直持续着,隐约还有嘈杂声响,纷沓的脚步……

王府里出什么事了?

娄明月凝神倾听了一柱香的功夫,确定这些嘈杂声跟自己无关,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偏院生火做饭,自给自足。

银绡摆了饭,对刚梳洗完的娄明月说:“大小姐,用早膳吧。”

娄明月用膳的时候,听到两个丫环在门口悄悄议论:

“你昨晚听到声音了吧?”

“是啊,整整一个晚上没停下,吓死个人了!”

“听说是王爷的爱宠云官难产了……”

“还没生下来吗?”

“没呐,听说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娄明月放下碗箸,把那两个丫环叫进来,询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叫素绫的如实答道:“回禀王妃,听说王爷的爱宠云官难产,快要不行了。”

另一个丫环锦罗忙小声纠正:“王爷贬了咱们主子,已经不是王妃了。”

这两个丫环都是娄家的陪嫁。而娄明月五岁离开娄家,除了从小跟随她一起去外祖家的银绡,其余的她都不太熟悉。

娄明月倒不在乎称谓,只淡淡地问道:“云官是什么?”

“回禀主子,是一头临产的母豹。”锦罗答道。

娄明月似乎有些好奇,继续追问:“母豹难产,为何不请兽医,却请御医呢?”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她们都被禁足在偏院,这些消息也是从门口守卫那里听来的。

娄明月清眸闪动,接道:“听起来云官待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近。”

“就在云霞院,距离这里仅一路之隔。”

*

偏院的围墙内已经搭好了梯子,银绡战战兢兢地劝道:“大小姐,你要三思啊!”

娄明月换了男装,一身利索的窄袖衣衫很方便攀墙。

“现在王府的人都聚在云霞院,偏院仅门口有两个守卫,我翻墙出去定无人觉察。”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动作麻利地踩着梯子上了墙头。

纵身一跃,她落地的动作轻盈如蝶。

成功脱困后,娄明月疾步赶往云霞院。

云霞院果然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娄明月低着头跟在别人的后面趁乱混进了院子,循声找到了猛兽所在的巢穴。

巢穴建得很大,分上下两层,甚至还有冬季取暖用的熏笼。

一头花豹卧在上面,腹大如鼓,正发出痛苦的低吼。

可能它难产时间过长,已经没什么力气,嘶吼声衰弱了许多。

墨玄渊面色泛白,额角青筋暴起,正在训斥侍立一圈的御医和兽医:“都是些不中用的!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有用的法子都拿不出来?”

御医和兽医们都在不停地擦汗,其中一个御医战战兢兢地道:“卑职无能!卑职是御医,从没有替野兽接生过啊!”

他们两个御医明明接到旨令来给镇北王妃医腹痛,却被带到这里来给一头母豹接生?

镇北王行事果然越来越离谱了。

两个兽医也结结巴巴地:“王爷请恕小人无能,云官难产,胎位不正,纵然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行啊。”

此时盛装打扮的柳馨姝也陪在旁边,她柔声细气地宽慰着墨玄渊:“表哥莫急,总会有办法的。”

可惜这些御医和兽医加在一起耗了整整一夜,也没想出个有用的办法来。

一宿未眠的墨玄渊红着眼睛震怒:“你们是说本王的爱宠必死无疑了!”

“不不,还有办法!”一位兽医壮起胆子,给出了最后的解决方案:“保大保小……只能二选一。”

墨玄渊沉默了。

他看了眼衰弱的母豹,知道再不做决断,可能一尸两命。

“嗷……”花豹激动起来,眼睛竟然流出了泪水。

它似乎在哀求墨玄渊不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嘶吼声变成了悲凉的哀鸣。

墨玄渊却只能有一个选择:他不能舍弃爱宠,就只能舍了这个豹胎。

跟在柳馨姝身边的大丫环纹绣偏偏不懂眼色,笑着低声跟主子打趣:“听说豹胎大补,今天的晚膳可以加菜了……”

柳馨姝赶紧冲纹绣打眼色,示意她闭嘴。

可是墨玄渊已经听到了。

他气得眼底猩红,对左右侍从厉声喝令:“把这臭嘴的贱婢拖下去,杖毙!”

纹绣吓得“扑嗵”跪倒在地,连声求饶:“王爷饶命!奴婢……奴婢一时失言,请饶我这次吧!”

她一边向墨玄渊求饶,一边紧攥着柳馨姝的裙摆求救。

纹绣是柳馨姝的心腹大丫环,跟随主子一起长大,情同姊妹。

正因为仗着主子的身份,她一向把自己当副小姐,平时总是高高在上,说话也不知轻重。

反正柳馨姝深受徐太妃和墨玄渊的宠爱,她手下的婢女如果犯了错,只要跟姨母和表哥撒个娇求求情就没事了。

但这次纹绣不知死活地戳中了墨玄渊的痛处,竟然直接被下令杖毙。

柳馨姝也吓了一跳,赶紧帮纹绣求情:“表哥息怒!纹绣失言的确该罚,但罪不至死啊!求你看在我面子上饶过她吧!”

墨玄渊一腔悒愤无处发泄,眼珠子都是红的:“一个个聋了?本王的命令都不听了!”

侍从赶紧上前,七手八脚抓住纹绣,死拉硬拽地拖了下去。

“表哥,不要打死纹绣啊!求你了!”柳馨姝慌了,忙跪在他面前哀求:“纹绣陪我一起长大的,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墨玄渊厌屋及乌地转过身,连一眼都不想看她,只对那两个兽医吩咐道:“动手吧!……务必保下本王的爱宠!如果它有任何闪失,你们这些人都得给它陪葬!”

“慢着!”一个女子清泠的声音响起,在此时心灰意冷的墨玄渊听来简直如同天籁,她说:“我能保云官母子平安!”

由于篇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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