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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工作了一天的人从大楼里走出,高高的台阶上皮鞋和瓷砖发出撞击的声响,这栋大楼的建造资本比得上别人十栋楼,内部结构找了专门的人来设计。

  大楼整体呈现弧形,整整齐齐,最上面一层不像是寻常的办公室,有些地方和普通人居住的场所一样,除了一间办公室和秘书工作的地方,还备有卧室,厨房,会客厅,一系列日常生活所需的东西。

  办公室处在中间位置,夕阳光线不足,房间里很暗,这种情况下工作很伤眼睛,余诚知道。

  他靠在老板椅上,自从那日后他几次想起在街道上遇到的人,那道疤痕,是怎么产生的。

  余诚自嘲笑笑,人活着的时候只知道他很重要,重要到什么程度,他说不上来,等他不见了,才会去想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事。

  秘书敲门,得到余诚的同意后走进来,他一个月前升上来的,听说前一任秘书不知所踪,家人和朋友没有谁知道他去了哪里,总裁身边不能缺人,日常的工作内容都要他来打理。

  当下所有人推选他,说他潜力无穷一定是匹黑马,将总裁伺候的舒舒服服。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却也无能为力,只能被派过来顶着压力。

  一个月以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惨,他连自家老板的面都没遇上几次,升职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让他去调取一个不入流酒吧的监控录像。

  与余诚要找的东西相比,遇到的那个出乎意料的少年不足以被他放在心上,他让人调查了几天,不许打草惊蛇,时间难免拖延了不少。

  刚刚到手的视频立刻播放在电脑屏幕上,秘书成为了一个无辜涉案人员,没有总裁的命令,他不能擅自离开,可当下的情景不需要他在这里,秘书双手发冷,进退两难,终于明白这活有多难做了。

  余诚盯着从他入酒吧后的身影,口袋里鼓鼓囊囊,钱包分明还在。

  那天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在国外处理紧急事物,秘书向来是他的心腹,了解他心里怎么想的,大大小小的事,没有他在场的时候,一般是秘书来处理,那些不重要的小事,秘书可以猜到他的心思,偏偏在重要的人身上……

  余诚本想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想到造成这件事的原因,最重要是他的过错,属下对那人的态度,完全取决于他怎么看,在所有人面前宣布,姜林对他的重要性,而他们只认为逢场作戏,装的久了,谁也分不清楚真的还是假。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以前不够重视,如果稍微的多关心一点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反复观看了几次之后,他发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在他去洗手间之前,口袋里有东西存在。

  余诚立刻坐正了,放慢播放速度,进度条慢慢的将他离开之后的人展现在面前。

  先走出来了两个男人,互相抱在一起,歪歪扭扭的向前走,这两个人那走的可能性不大,在情人面前要装装样子,那个Alpha看起来非富即贵,即使缺钱,也不会当着Omega的面捡别人的东西。

  但万一他猜测错误,不能放过这种可能,暗暗几下两人的情况。

  接下来洗手间里又出现一人,一眼认出,是他见过两次的人,虽然没有正面见到过他的样子,身型没有变化,穿着服务员的服装和***一样,那般瘦弱,禁不起风吹雨打。

  那人也是,比平常的Omega的身体更差,感冒也要好久之后才会痊愈,每年要到夏秋交换季节时,顾氏集团的老板总会消失几天,连带着余诚一起。

  如果说,刚刚的人不会,现在出现的,一定会带走。

  再好的教养也抵不过金钱的诱惑,不过是看诱惑的力度多大,那人看上去很是缺钱,前段时间顾姜林的死闹得轰轰烈烈,全市皆知,那人没有理由不知道,带走一个亡人的财产,到底安的什么心。

  想起对方脖子后面的疤痕,他竟然还认为两个人相似,如果是顾姜林……余诚笑了一下,站在办公桌前准备离开的秘书打了个哆嗦,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驻足原地等候发落。

  顾姜林的底线很多,但索性保守的不是很严谨,稍微遇到点困难便可以舍弃。

  两年前两人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争执,顾姜林被大学里各式各样的美女吸引了眼神,扬言要在学校期间找一个好看的女朋友,那时候他还在余诚的公司上班,老板公报私仇,将所有困难的任务交给他。

  三个人合力做出来的,交给一个人解决,顾姜林是老板手把手教出来的,一个项目难不倒他,结果越来越多难啃的骨头丢过来,他一气之下跑到老板办公室大发脾气。

  两人达成协议,在毕业之前不准找对象,顾姜林的生活才恢复平常,累死累活一段时间,第二天直接住在家里不出现了,况且他不缺那点工资。

  余诚好说歹说,带着大堆的牛奶营养品游戏机给劝了回来。

  明明下定决心不理会他的,说什么底线底线,底太薄了,一捅就破。

  不过那个人……他不会原谅,在酒吧里见到客人的钱包,竟然占为己有,余诚甚至想让他在世界上消失,再像那个人,也不知同一个,他不至于分不清。

  姜林正谋划着他第二次潜逃计划,不知道余诚这边已经找到了他的踪迹,他宾馆定下了两天的期限,事情一天已经办好,剩下那天,他怕自己的租金付之东流,睡上一晚才会觉得理所当然。

  如果知道这么一晚上,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下。

  房间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身上凛冽的气势,着装整齐,头发一丝不苟,修长的双腿站在脏兮兮的床边,窗帘被客人烧了一个洞,头顶上是发黄的低能灯泡,地板很久没人擦洗,黑色的污泥和黄褐色融为一体,显得别具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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