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从林凡那找到的钥匙,毫不犹豫地开门进入。
眼前的景象让我愣在原地。
四面墙全都是白思思的画像,从年少到如今,各式各样。
林凡时不时就会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不许人打扰。
想必是看着满墙的画像纾解思念。
当年为了还赌债,我曾在会所打工。
被客人欺负时,白思思出手救了我,我们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林凡还是白思思介绍给我的。
白思思的父母都不管她,她很小的时候就出来混社会。
机缘巧合结识了林凡,跟着林凡一起打架、发家。
白思思说两人是铁哥们,可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来,林凡喜欢白思思。
我只敢把这份暗恋压在心底。
直到白思思出国嫁人,林凡向我求婚。
我以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
却从未想过,他选择我竟然是为了和白思思赌气。
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放着很多张往返机票的票根,目的地都是白思思所在的国家。
最下面,压着一张B超图。
是白思思的,孕十二周。
我心里一阵发苦,林凡连她怀孕的情况都如此关心。
这算什么放下?第二天一早,林凡起身时我就醒了。
等他走后,我偷偷带着昨晚喝的药渣,独自出门去找老中医号脉。
老中医皱着眉叹息,“姑娘,你这身体受寒严重,怕是以后很难怀孕了。”
“这药是谁给你的?用心歹毒啊!
千万别再喝了。”
虽然早有预料,可亲耳听到,我还是难以抑制地伤心。
告别了老中医,我给从前的大学舍友打了个电话。
“你不是总想让我去你家陪你种田吗?我下周就过来,好不好?”舍友满口答应。
我走到家门口,远远地传来笑闹声。
餐桌上摆着满满一桌子菜。
白思思见到我,热情地招呼:“晚晚,好久不见,一起来吃啊!”
我坐下,白思思假装贴心地夹给我一道辣子鸡丁。
我胃穿孔过,从那以后医生明令禁止我吃辣。
白思思知道,她是故意的。
“不了,你吃吧。”
白思思的笑容僵住,面露委屈,冲林凡抱怨,“晚晚是不是不欢迎我?”林凡立刻沉下脸。
“晚晚,思思也是好意,别这么小气。”
“吃一口,不会怎么样。”
他在拿话点我,我笑了笑,接过吃下,被呛得连连咳嗽。
白思思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抱歉,我孕期就喜欢吃点辣的,忘记晚晚不能吃了。”
林凡宠溺地看着她,语气温柔,“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说罢冲厨房吩咐:“以后饭菜口味按白小姐的喜好来。”
我默默喝了好大一口水,心里发凉。
白思思被哄得心花怒放,娇笑着靠在林凡的肩上。
“你没变,还是时时刻刻以我为先。”
“晚晚,我的眼光不错吧?你能嫁给阿凡这种潜力股,真是好福气。”
我暗自冷笑。
要不是她当年看不上林凡,也不会轮到我。
白思思见我沉默,转了转眼珠问:“你们结婚三年了,怎么没要个孩子?”林凡脸色微变,轻咳一声:“晚晚体质弱,孩子的事我们随缘。”
我攥着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想起那碗日日不曾断过的汤药,心里的酸楚和不甘席卷全身。
他还大言不惭地把责任都推给我!
“可惜啊,晚晚还这么年轻,没孩子下半辈子可怎么过?”“阿凡,还是你疼老婆。
不像我那个前夫,我怀孕了他都不照顾我。”
她特意站起身,挺了挺微隆的肚子,像是一种无声地炫耀。
“那家伙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现在就指望这个孩子生下来,能帮我争一份遗产了。”
说完居然小声啜泣起来。
我懒得再听,直说我累了。
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瞥到林凡终于克制不住,将手抚上白思思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