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淮绝望垂下手臂,不再做任何挣扎。
当着裴鸿的面,他怎么可能说出,裴鸿设局害自己的事?余清梨肯定不会信他的说辞,只会认为他在恶意污蔑。
而如果顾知淮违心认下报复余清梨的罪名,不是今天被她溺死在水箱里,就是被她再次送去陈峰那里。
无论哪一种选择,对顾知淮来说都是深不见底的地狱。
他早就受够了生不如死的折磨,也没有力气逃出余家开始新生活了。
这世上所有的人,包括顾知淮的亲生母亲和弟弟,都想伤他,害他,就是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帮他。
顾知淮与其活着受罪,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他的瞳孔渐渐扩散,眼前的世界变得无比模糊,意识开始脱离身体。
隐约听见余清梨在愤怒质问助理,为何水箱被锁死打不开。
“哐当!”
水箱被重击的声音,将顾知淮消散的意识强行拉回来一点。
他吃力睁开眼,望着神色焦急,拿着锤子在砸水箱的余清梨,心里五味杂陈。
在他最渴望余清梨救自己的那三年。
余清梨把他冷漠地丢给陈峰,任凭他们折磨蹂、躏他。
顾知淮如今一心想死的时候,余清梨却莫名其妙的,疯狂的想要救他,真的好讽刺!
他真的怕了余清梨的反复无常。
他再也不敢奢望,余清梨对他有一丝丝的情意。
顾知淮只希望,余清梨冷眼看着他死去,了结这段孽缘。
如果有下辈子,他会躲余清梨远远的,再也不要爱上她!
再也不要泥足深陷于对她的迷恋,把自己活成一个耻辱!
......顾知淮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似乎被关在一个地下室里。
每天都会有人给他送饭菜,虽然是馊掉的菜,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楼上似乎装了扩音器,他能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和余清黎撒娇叫着裴鸿的声音。
还有他们在地板上恩爱的声音。
余清梨再也没来看过他,像是把他彻底遗忘了。
顾知淮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许久。
见地下室门开,裴鸿走进来笑容邪恶:“顾知淮,清梨和我领证了,以后你再也不可能抢走她先生的位置了。”
“你只配在这里苟延残喘,直到你全身器官衰竭,凄惨死去!”
“裴鸿,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本事抢走你爱的余清梨呢?”顾知淮面如死灰,悲声道:“我的左肾被你授意陈峰摘除了,我的清白更是被你毁的一干二净,你不仅逼我跟女乞丐做,还逼我被男人...真的好脏,脏的我自己都嫌弃自己。”
“你给我个痛快,让我快点解脱,毕竟余清梨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
“趁着她今天要去英国出差,杀了我吧!”
“余清梨早上给助理说的话,你听到了?”裴鸿问道。
顾知淮怎么会听不到呢。
楼上放了扩音器,连裴鸿打喷嚏,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见裴鸿神色松动,他赶紧劝说道:“我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串通陈峰折磨我的事,你所有的罪恶都会被隐藏不会被余清梨发现,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不是么?”“算你识时务,知道自己永远斗不过我,也永远不可能得到余清梨的心。”
裴鸿抱着双臂神色阴冷:“来人,把顾知淮扔到大马路上,找辆车撞死他,再把他的尸体丢进前方300米处的明江里!”
保镖粗鲁的拖拽着顾知淮,像扔麻袋一样将他扔在大马路上。
夜色弥漫,顾知淮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努力想要挪到马路边沿。
见一辆卡车呼啸着向他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