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遇到心上人后我跑路了导语:后娘让我替嫁?好,我嫁了。
什么?竟然是我消失已久的心上人。
成婚当日,他用刀逼着我的脖子,问我是谁,不仅不记得我还纳了小妾。
我伤心欲绝,拿钱跑路。
他却在半路将我带走,问我小五是谁,我不愿多说,只好:“你不是他。”
没想到他却疯了一样将我囚禁。
一沈星刚到萧府那日,本应该是她人生中最盛大的日子。
花轿外锣鼓喧天,礼炮齐鸣,彰显着这桩盛大的婚事。
沈星裹着红妆坐在喜轿里,却毫无喜色。
原本应该嫁过来的新娘是她的妹妹,只因那萧府大少爷虽年少有名,官居二品,却横暴狠厉,手下冤魂无数,他的上一任妻子身亡不过数月,又强娶新妇,上上任也是短命而亡,嫁到萧府的女子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沈星是沈家庶出的小姐,娘又死得早,从小没人待见。
萧家上门求娶沈家嫡女,沈大娘子自然不舍得她的宝贝女儿,便把沈星推了出来,说她沈星本就是沈家嫡女,自然要代替妹妹出嫁。
可笑。
沈星心里冷哼,嫡女就是每天吃冷饭冷菜,丝毫不见荤腥,可怜她的亲娘被她所害,现在还要装出一副好心的模样,仿佛让她嫁去萧府是给了她多大的荣耀,不过也倒合了沈星的愿,离开那个吃人的“家”,就是嫁去萧府又如何,索性就答应下来,还狠狠索要了一笔嫁妆。
更何况,如果她沈星出了什么事,沈府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外边的锣鼓声停了,应该是到萧府了。
丫鬟小桃扶着她下轿,站到府外也不见新郎官或者萧府的人出来迎亲。
“听说这沈家女长的那是一个貌若天仙。”
“只是可惜了,嫁进萧府多半也是香消玉殒。”
“萧府怎么还不出来迎亲……”听着街上的人议论纷纷,沈星并不在意,只是这红绸盖头实在是碍眼,看不到眼前景,只能听声。
突然,人群开始***,像是从萧府里冲出一伙人,阵仗不小。
“小姐,他们把喜绸撤了!”
小桃焦急地说。
沈星掀开盖头,只见他们把大婚的喜稠换成白绫,喜字换成丧字,连门口的大红灯笼都摘了下来,一桩喜事变成了丧事。
还未搞清发生了什么事,萧府的管家出来,向沈星行礼后把她迎入府里。
“夫人,老太爷突发恶疾去了,这婚恐怕成不了了。”
沈星被安置在婚房里,毕竟她和还未成亲,算不得萧府的娘子,身边就只留了一个小桃伺候。
萧府除了管家,其余下人对她是不管不问,萧墨卿也没了踪影。
“小桃,你把衣服和我换了,我出去看看。”
小桃是她唯一信得过的人,从小她俩相依为命,有她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饭吃。
换上了小桃的衣服,沈星摸进院里,对院子的结构有了大致了解,也对目前情况有了了解。
萧老太爷突发心疾,已经无力回天,在沈星到萧府前一刻归天。
这克死亲娘,又克死公公的帽子倒又是扣下了。
“唉。”
萧府上下一定乱成一锅粥了,反正无暇顾及她,不如趁乱跑了,小桃的卖身契现在也到了她手里。
思及此,沈星回房,找了几身衣服,两个人穿了就要走,不料刚到门口,就传来管家的声音:“夫人,少爷说让您去服侍老夫人。”
沈星:“……”沈星认命换了身素净的衣裳,随着管家去了灵堂。
看来出逃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萧老夫人已然成了泪人,沈星上前福礼。
早就听闻,萧老夫人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即使上了年纪,皱纹也掩盖不住姣好的面容。
“夫人,节哀。”
萧老夫人见是她来了,“哗”一声,把手边的茶杯迎面向她砸去,“你这灾星,你来干什么!
给我滚,滚!”
幸亏沈星躲避及时,茶水没有落到她身上,看着地上茶水还冒着热气,一定是新沏的茶,这要是被砸下来,脸就毁容了。
到哪都能遇到泼皮,倒了八辈子血霉。
“老夫人,气大伤身啊。”
管家劝道。
“我这夫君身体硬朗,今日被这灾星新妇克死,老爷,你好苦的命啊……”萧老夫人哭声外街都该听到了,控诉她这刚进门就克死了公公的灾星。
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她听得多了,根本毫无波澜。
“既然无事,妾身就先退下了。”
沈星转身就走。
“你瞧瞧她,还未进门就如此大的威风,根本不把我这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去,让她去老爷面前跪着!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沈星得了无妄之灾,被罚跪在灵前半日。
心道:“我哪里是灾星,分明这萧家才是。”
大婚之日,公公殁了,怪到她头上,不过幸好嫁过来的是“沈花容”,这下沈府就两个灾星了。
想到这方面,沈星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生生忍住了。
沈星膝盖火辣辣得疼,刚想站起来时,大半日不见的萧墨卿姗姗来迟,对他老爹跪下磕了三个头,仿佛瞧不见旁边有人,又匆匆走了。
沈星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觉得萧墨卿甚是眼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这跪了两个时辰,这口气不能不出,不是爱用茶水打我,我就让你尝尝“好茶”。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萧老夫人常喝的茶里放了点石花粉,无色无味,自然也查不到踪迹。
这不拉个三天三夜,她沈星的名字倒过来写。
等她回到喜房,床上却躺着一个不速之客,应该是她未来的夫君萧墨卿。
隔着窗幔,看不清他的脸,隐隐约约可见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被衾上。
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如果没看错的话,他的手指在抖。
沈星刚往前走一步,撩开窗幔,下一刻萧墨卿就用刀抵住了她的咽喉,再向下一点沈星就没命了。
沈星这才看清他的脸,他尚未束冠,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剑眉星目,眸子里的狠厉还未褪去,像嗜血的狼王看到有人入侵了他的领地,似乎轻易就能取她性命。
“小五!”
沈星惊呼。
男人似乎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愣了一下,接着把刀向下一分,“你是谁?”听出他语气里的危险,沈星以为他在生气,哂笑道,“对不起啊,当时我不是不去找你的,我被关了十天,后来找到机会逃出去找你,你已经不在了。”
“你为什么要找我?”“我们……”沉浸在喜悦中的沈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你不记得我了?”“本官为何要记得你?说,你是谁派来的?”“没有人派我来”沈星忍住心头的酸涩,“我是今日与你成亲的沈家小姐。”
萧墨卿眼神软了下来,似乎想到今日确实他要娶沈家小姐,便放开她,“你出去吧。”
沈星被他的冷漠击溃,失魂落魄地退到房门外。
世界上难道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相爱的人怎么会忘记彼此,难道就算天打雷劈的誓言也能说忘就忘?他不是她的小五。
不能小憩,沈星不得不另寻他处。
院子里没几个认识她的,她也落得自在。
突然她被一个丫鬟拉住,“别晃悠了,跟我把这个给兰主子送去,她要得急。”
她晃晃手里的盒子。
“兰主子?”见她不动弹,那丫鬟以为她是新来的,就摆起了威风,“我可是兰主子身边刘姐姐的红人,你跟着我吧,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原来你已经娶妻了,怪不得……怪不得。
沈星倒也想见见这位小五背信弃义娶的兰主子,假意说道,“姐姐,这位兰主子是哪位贵人啊,我新来的,怕说错话冲撞了贵人。”
这人絮絮叨叨说了一路。
兰主子就是萧墨卿的妾室姨娘,虽然名分不高,却受极了宠爱。
萧墨卿娶过几位正妻,对兰主子却宠爱依旧。
家里各处的丫鬟使者都是人精,惯会见风使舵,纷纷巴结这位兰姨娘,连正房夫人都未受到如此待遇。
就连她身边的那位刘姐姐也是鸡犬升天,下人巴结上她也仿佛沾了光。
“那看来这正房夫人也不如兰姨娘了?”“那当然了!”
她神神秘秘地道,“那新来的少夫人,刚一进门老爷就死了,摆明了是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得,又多了个外号。
沈星随着小翠进了兰姨娘的院子蕙心院,院里种着许多花花草草,还有许多晒干的草药。
“因为那煞星,兰主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一会儿进去小心些。”
还未进门,就听见了里屋摔东西的动静,脾气这么大,多半是萧墨卿宠的,他对人很温柔,很宠溺,但是现在这份温柔也不再属于她了。
强压下心头的酸涩,沈星跟着小翠进了里屋。
小翠是个会来事儿的,进屋先心疼她的手,再说点吉祥话,最后痛骂天煞孤星一顿,兰姨娘总算不摔东西了。
沈星也借着这个机会见到了传说中的兰姨娘:面若桃花,一双眸子漂亮柔媚,只是嫣红柔嫩的嘴却一张一合吐露无比恶毒的话。
这就是他心爱之人?小翠连忙拿过盒子,“这是少爷专门让奴婢给您拿过来的,全京城只此一件。”
盒子里呈着一件不起眼的金钗,歪歪扭扭地襄着几颗宝石。
“据说这是少爷亲手所做。”
兰姨娘面上淡淡的,手却忍不住把钗子拿起来,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惯会用这不值钱的东西讨我开心。”
“谁人不知少爷最爱主子了,亲手做朱钗只为博您一笑。”
主仆俩一唱一和,你方唱罢我登台,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萧墨卿对她多宠爱。
“快给我戴上。”
小翠给沈星一个眼神,意思是给她表现的机会。
沈星不情不愿地上前,给兰姨娘簪上。
正要退时,看到兰姨娘脖颈右侧有一颗黑痣,她记得多年前在别人身上相同的位置也见过这样的痣。
天下竟有如此巧的事吗?从蕙心院出来,小翠手上戴着兰姨娘赏的镯子,趾高气扬,“这镯子不赖吧,肯定能卖很多钱。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沈星觉得这丫头贪财了点,但是心眼不坏,“我看你不如跟着我混。”
小翠望着她笑眯眯的眼神,总觉得背后发凉。
“我叫沈花容。”
小翠脚下一跌,“那不是新来的夫人的名讳!”
二萧家老爷风光大葬之后,人们似乎才想起有个新夫人。
时间卡得很尴尬,守孝期间不能再举办一次迎亲,但是沈家新妇毕竟是三媒六聘的正房夫人,也不能怠慢。
萧家和沈家在商议如何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只能牺牲沈星先在府里住下,日后再做打算。
来萧府几日,沈星把萧府上下摸了个清,静待时机就带小桃逃之夭夭。
萧老夫人也没找过她茬,日子还过得挺滋润,不用提防沈花容母女的明机暗算。
萧墨卿自从上次之后再也没出现过,每天早出晚归,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沈星按例去给老夫人请安,没想到萧墨卿也在。
他换了件月白长袍,束发戴冠,在萧老夫人身边,敛去了所有锋芒,乖乖吃着羹饭。
沈星顺势坐下,他抬眸瞧了她一眼,继续不温不火地喝汤。
沈星也不甘示弱,狠狠瞪回去。
这一举动落在萧母眼里,以为他俩在眉目传情,开口道:“花容也来了一阵子了,什么时候和墨卿圆房?”“噗”,沈星刚进嘴的汤差点吐出来,急忙道,“夫人,大人早出晚归,身体劳累,再说现在尚在守孝期,不合规矩。”
“老爷走得突然,我怕我也撑不到抱孙子那天了。”
“娘一定会长命百岁。”
这边萧墨卿哄着他娘,也不再提起子嗣的事了。
他丝毫不见对她的狠厉,整个人温温柔柔的,不像是有人命官司的样子。
她的小五也不是那样的人。
萧墨卿上朝走后,兰姨娘才姗姗来迟过来请安。
还没等她开口,萧母甩袖就要走,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东西。
“娘,妾身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说着缓缓坐下,慢条斯理地说:“妾身有了身孕,这是大人的第一个孩子。”
面上喜色难掩,看来她说的是真话。
萧母也不多作停留,只是吩咐下人每日给兰姨娘炖补品,也未见有喜色。
待萧母走后,兰心故作惊讶,“原来姐姐也在这里,妾身失礼了。
早应该给姐姐请安的,只是妹妹身子重,不便起身,还望姐姐恕罪。”
“无妨,妹妹好生歇着。”
“妹妹真是罪该万死,那日竟没有认出姐姐,还让姐姐给妾身簪钗。”
语气中没听出一丝一毫歉意,全是得意洋洋。
沈星微笑,“那日簪钗,本是无心之举,只是我看着妹妹头发似枯树枝一般,心生好奇,看看罢了。
可惜那钗子,只怕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你——”“妹妹动了胎气就不好了,还是回去好生休养吧。”
说罢,也不看她气急败坏的脸,带着小桃走了。
“小姐,我看那兰姨娘不是善茬,您可小心些。”
小桃担心道。
“无妨,她的伎俩在沈府的时候就见过了。
不过是要离她远些,万一哪天孩子有恙,又要嫁祸给我了。”
那边萧母回了卧房,“刘妈,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夫给那贱人看看是否真的有喜。
真是好手段,我们萧家的长子怎么能出自妾室之身!”
“奴婢认为,还是让少夫人尽快怀上,才能摆那贱人一道。
奴婢有一计……”沈星大大打了个喷嚏,“小桃,天是不又冷了?”丝毫不察觉危险即将降临。
小桃找了件狐裘披风给沈星披上,“天凉了,小姐注意身子。”
是夜,无风无月,黑蓝色的夜空挂着零丁的几颗星,偶有小雀振翅,显得一派祥和宁静。
刘妈给沈星端来一碗燕窝,叮嘱道:“少夫人,听说您身子不大好,老夫人特意让厨房给您做的补身体用的。”
“多谢夫人的心意,花容一定吃得干干净净。”
沈星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刘妈觉得新夫人谈吐有度,温婉大方,又有沉鱼落雁之姿,比那乡下来的、只会靠手段的兰姨娘好多了。
刚来又碰到了这种事,语气不自觉带上心疼,“您慢些吃,刚出锅的有些烫,老奴就告退了。”
“谢谢刘妈。”
送走刘妈,沈星收起笑,“这燕窝里掺了东西。
小桃把这收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出半个时辰,“药”来了。
沈星假意躺在床上,合着眼,听见“吱吖”一声,门开了,有些虚浮的脚步先是在案几停留,转而向床边走来。
沈星指间藏着针,待人来便可直接扎进他命门。
来了——沈星抬起手腕,还未出针,便被一股内力震掉了,手腕还被调转了个方向,按在床榻上。
是萧墨卿!
萧墨卿压着她手腕欺身而上,温热的不平稳的气息在沈星耳边吐露,轻轻的吻落在耳畔。
沈星不断挣扎,奈何萧墨卿是个练家子,像座山一样巍然不动。
“小星,我好想你。”
他迷迷糊糊的话,沈星却听得明明白白,一时愣住了。
他真的是小五。
萧墨卿又凑过来想要吻她,“好喜欢小星。”
嘴唇堪堪碰住,沈星偏头躲开了。
“你不是我的小五,他不会这么对我。”
这回换萧墨卿愣住了,“别不要我……我会对小星好的。”
“忘了我是对我好?娶了别人是对我好?强迫我是对我好?我从沈家拼了命才逃出来,不吃不喝找了你三天三夜,甚至怀疑你不慎掉下山崖丧了命……我沈星在你眼里就这么轻贱,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从见到萧墨卿那天,她就明白,以前的正直善良、爱她的小五已经不复存在。
“别哭,小星……”萧墨卿手忙脚乱地擦去沈星眼角的泪,“别哭,小五爱你。”
沈星抓住他的手,“萧墨卿,你已经不是他了。”
“我是!”
萧墨卿的吻重重落下来,这个吻充满了不甘、痛苦和恐惧,似要把所有爱意倾注在这个吻里。
沈星一怔,随后想逃避开这个炙热的吻,但是她的手腕被紧紧压着,动弹不得。
萧墨卿紧紧地把沈星搂在怀里,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不知过了多久,萧墨卿慢慢松开了她,又眷恋地吻着她的手腕。
他的目光扫过她脸的每一处,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这个狭小的空间,充斥着萧墨卿的爱意。
“别不要我,小星,我爱你。”
沈星回过神来,抬手扇在他脸上,“你清醒点。”
力道不大,萧墨卿却似乎因为这一巴掌清醒过来,他看着眼前的情景,沈星微微泛红的眼角,手腕被自己勒出的红痕,凌乱的衣服,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起身道:“失礼。”
他顿了一下,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等等。”
沈星叫住他,“你这样的人,配不上她。”
“你说什么?”“我说”沈星一字一顿,“你、配、不、上、她。
你口口声声说的爱,就是把别人当作她,强迫别的女子同你欢好?你这样脏的人,配不上她的爱!”
萧墨卿歪了歪头,听不明白她的话,仿佛刚才发生的事,都不是他的本意。
“小姐!”
小桃跑进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