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而且他每天九点下班就回家给我做夜宵，热牛奶，让我早点睡觉。」

　　是吗？

　　可是上辈子周天成天酗酒，一有不爽就对我动手，还逼我辍学为他打工，我在他那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我看着苏荣这张娇艳无双的脸，突然问道：「他对你这么好，你还不满足？」

　　可她扬手就扇了一巴掌过来。

　　「你他妈别废话。」

　　「万一他那天不出门怎么办？」

　　心内最后一丝温情消失，我对她说：「那你就在那天把周天灌醉带过去，你就能跟着他发财了。

　　」

　　4

　　等我走出厕所的时候，同学看到我手上脸上青青紫紫，都被吓到了。

　　我回到教室，准备从书桌里拿出书来，可顿了一顿。

　　我摸到了一张用过的卫生巾。

　　即使我告诉了苏荣她想要的，显然她并没放过我。

　　我的作业从那天开始莫名丢失，教科书上被人写满辱骂字眼。

　　走在外面莫名遇到不认识的人指指点点，说我婊子。

　　同学颤颤巍巍地问我：「小丽，我们去跟老师说吧。」

　　「他们好过分，你怎么不报警？」

　　……

　　我都一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只有晚上所有人放学，走到只有我一个人的天台时，我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苏荣这个蠢货。

　　如果她真的按照我说的做了，她不会发财。

　　但她可能会死。

　　相比之下，我这种小打小闹又算得了什么呢？

　　5

　　被苏荣掐着脖子抵到墙上的时候，我并不意外。

　　她双目猩红，嘴里癫狂地叫着：「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周天会发财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我问。

　　她瑟缩脖子，大叫：「没什么。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有！」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她，无比冷静地说：「他杀人了。」

　　「对吧。」

　　闻言她狠狠僵住，而我冷冷一笑。

　　果然，一切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前世周天就是在那一天晚上，喝醉了酒，走过学校那条小街。

　　可他遇到一个黄毛青年，青年也喝醉了酒，两人发生摩擦，打架斗殴。

　　可周天怒意上头，操起墙角那块石砖狠狠砸了下去。

　　青年应声倒地，鲜血流了满地。

　　周天终于冷静下来，然后打电话叫我过去一起－－埋尸。

　　目睹这一切的我哆哆嗦嗦地跑了。

　　周天后来怎么处理尸体我不知道，但那天下了一场雨，把一切痕迹都掩埋地干干净净。

　　他威胁我不许说出这一切，不然就打死我。

　　那时我才17，我只想活着。

　　可我想的太简单。

　　那天周天杀的人，是这里一个赌场老板的儿子。

　　风声到底传了出去。

　　那天回家的时候，周天满脸是血，他的手指被人折断了。

　　而他还留着命的原因，是因为他把一切推到我头上。

　　他说是我惹的那个青年，砸死人后我就跑了，他只是负责埋尸的。

　　其实老板未必相信十五岁的我能做出这种事，可他一定知道－－斩草要除根。

　　所以那个老板，还想要我的命。

　　而这辈子周天不喝酒不外出，本来可以免除这场祸患。

　　可是苏荣贪心太过，我也不过是送她一程。

　　苏荣瞪大眼睛，恶狠狠问我：「是你，你都算好了这一切，对不对！」

　　「你就是故意的！你要害死我！你好恶毒啊你！」

　　喉咙被人掐紧，我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确实……让周天……跟着我……发、财。」

　　闻言她一下子松开手，我跪在地上不停咳嗽。

　　她像个疯子一样癫狂地说：「对、对！上辈子肯定也发生过这件事，周天被警察带走，放出来后就发财了，成为大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