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季时砚似乎忘了昨天又闹了脾气,亦或是今天就能见到慕怀安心情很好。
拍摄结束后,季时砚径自卸了妆换了衣服就直接要走。
我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脸上的笑意有些疲惫:「时砚,我跟你谈谈好么?」
手被甩开,季时砚道:「我昨天就说了今天晚上有约,不去就是不去,主办方自己要改时间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又要往外走,这一次我抓上去的手比刚才强硬得多。
「我说了不去!」
被我忤逆的烦躁声音从季时砚口中传来,推开我的动作带了很重的力。
「林司遥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的权利决定我做什么!」
我早已习惯季时砚的恶语相加,再怎么伤人的话我都听过。
这时候我只能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触碰他的膝盖,只能像哄孩子一样抬头和他说话。
「我跟主办方说好了,你只要走一个红毯就行了,会把你的走位提前的,七点半你就可以去见你的……你的朋友了。不会耽误很久,可以吗?」
终于等到了季时砚点头,我站着身子。
但这一次我没有像以往一样给他拥抱,也没有摸着他的头,说一句我的时砚真乖。
季时砚确实参加了红毯,但从头到尾没给镜头一个好脸色,红毯几乎小跑而过,连签名都迅速随意。
他一身轻松地上车赴约,黑通稿铺天盖地的嘲讽便都是由我一人担下来。
公司的电话几乎把我手机打爆,他们不会指责摇钱树,所有的怒火就只能我照单全收。
公司的公关团队开始了紧急会议,所有人都在焦头烂额地忙碌着收拾大明星留下的烂摊子。
季时砚结束了约会臭着脸回来了,见到我就厉声质问:「为什么只有司机来,你为什么不接我?」
他的脾气永远在看到我那一刻爆发,他的眼神凶狠得像吃人的狮子。
一晚上的破事早就让我到了崩溃的边缘,所有的责骂将我再好的脾气也消磨干净。
季时砚和白月光约会本来就是我心头的刺,他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又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发什么火?你发什么疯呢季时砚!你搞出来这些破事够我接你几个来回了?说了几百次对镜头友好一点你听不明白是不是!」
心中的怒火烧红了我的眼睛。
「你是个明星,我求求你跟别人约会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明目张胆!」
所有人大概都是第一次见我发这么大的脾气,都吓得不敢继续工作。
我快步走到桌前,手中举起的照片是季时砚约会的种种。
「喂东西,喝同一杯饮料,连他的冰淇淋你都要凑上去舔一口!你到底知不知道网上在说什么?说你抱怨走红毯耽误了你的约会!说你——」
「难道不是么!」季时砚怒火冲天。
「他们有说错吗?不就是这个红毯耽误了我约会么!要不是参加了这个狗屁红毯我可以和怀安哥呆更久的时间!
「都怪你一定要让我去走这个破红毯!你根本就见不得我开心!你怎么那么贱啊林司遥!」
恶语伤人。
我的五年好像给了空气,我甚至想不通季时砚怎么会忍心说出这样的话。
眼底的怒火夹杂着深深的失望,我摇头,彻底死心。
「是啊,我就是不想看你开心。你季时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你的经纪人而已!
「我是脑子不清楚才会全心全意对你好,我巴不得现在就换一个好脾气的艺人——」
「你给我闭嘴!」
季时砚的怒火随着我这番话达到顶峰。
「嘭!」声音在房间内炸开。
那被季时砚顺手丢过来的花瓶落在我的脚边,它带着血迹,在我的额头开出了五年里最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