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茉看看父亲，又看看战北煊，目光扫了一圈，问：“你们吃饭了吗？”

夏泽涛：“早都吃过了！不过老爷子专程给你买了点心！”

郑祖霖扇着扇子，深邃的眼望向她。

较中午的时候，目光慈祥亲切了不少。

“我下午回京大处理一点事情，想着你马上也要去京大读书了，就顺道去食堂给你买了些点心。你试试看合不合口味？”

老爷子口吻温和。

夏凉茉自然不好拒绝。

走过去，战北煊给她倒了茶、打开食盒。

她望着这漂亮的糕点，伸手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入口竟然有草药的味道，而且又苦又甜，苦的很彻底，甜的也很彻底。

这味道真是……

活像是用极苦的药水浸泡过食材，又怕病人吃不下去，又死命地加了无数糖！

难吃到一言难尽！

偏偏郑祖霖还摇着扇子，笑眯眯问：“好吃吧？”

夏凉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在抗拒，嘴上却道：“好吃！”

郑祖霖满意地点点头：“好吃就多吃点，这一盒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慢慢吃！”

夏凉茉非常努力地吃完一整个。

在郑祖霖热切的目光下，小手又违心地拿起另一个。

一边吃，眼睛一边滴溜溜地转。

两只下肚，她快速捧起食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笑的格外真诚：“我晚上吃的不多。剩下的我带回去吃吧。”

郑祖霖淡笑：“也行。”

大家稍微聊了两句，就告辞了。

战家人一直把他们送到四合院门口。

战北煊帮夏凉茉打开车门，问：“有照片吗？”

夏凉茉：“怎么啦？”

战北煊眸光微闪：“哦，就是现在已婚了嘛，结婚手续办的比较简便。我怕回了部队以后，还要补手续，所以想提前准备着，省的到时候再寄也麻烦。”

夏凉茉倒是不清楚，还有什么手续需要照片的？

她高考准考证都是手抄的。

就连高考填志愿也没要过照片。

还有今天领证也没要照片啊。

她诚实地说着：“有是有，我来之前，在镇子上的照相馆拍了。不过是那种，小小的，特别小的，两寸的黑白照片，你要吗？”

战北煊莞尔：“要的。”

夏凉茉立即低头，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信封。

战北煊忽然就伸手把小信封抢了过去。

“唉？你……”

夏凉茉惊疑地望着他。

就见他直接把信封里的照片全都倒在他掌心里。

一共六张，一模一样，全都是小丫头穿着校服、扎着两只山羊辫傻笑的模样。

他拿走两张，余下的给她装信封里递回去：“你拍这个做什么？”

夏凉茉一边装好一边道：“我外公说，全国身份证普及工作是从去年就开始了的，但是咱们木棉村，以及跟木棉村一样偏远的地方，交通不便、执行力跟监管力度不到位，以至于大家出门办事还是用介绍信的。但是以后搬到京市去，木棉村的介绍信就不管用了，我们都得配合政策，去办身份证，所以提前把我的给我了，以防万一要用到。”

她坐在车座上。

他一手搭在车顶上，一手架在车门上。

有一种将她半包围的感觉。

夏凉茉眨眨眼：“那个，我该回家了。”

战北煊：“嗯。”

他没动，等了两秒见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挫败地开口：“我明天中午的火车。”

夏凉茉：“哦。”

战北煊似乎有些急了：“你不送我？”

“啊？”夏凉茉愣了一下，有些无语：“你不是跟战友一起的吗？而且，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就不打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