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天定良缘,却阴差阳错就此分开。
谢逸景知道不是我的错,却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与我做一对寻常夫妻。
他给我丞相府夫人的尊名和外人看来的夫妻和睦,余下的便只有冷漠和疏离。
任由我如此尽心尽力、付出所有,依旧等不到谢逸景一个笑容。
如今我旧疾复发命不久矣,而卫芷萱已经和离。
这原本错误的轨迹,也终于要回归正途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对手里即将完工的香囊失了兴趣。
我随手将香囊递给了铃若,轻声开口道。
“烧了吧。”
铃若一惊,顿时急了起来。
“夫人,这可是您不眠不休大半个月做的香囊。”
“就算不想做也不必烧了呀。”
我厌倦地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
“总归是无人在意的东西,烧了又怎么样?”
谢逸景有头疾,常常夜间不能寐。
于是我遍寻医术,又特意请教宫中御医,几经改良终于研制出能够安神入睡的香囊。
那香囊制作不易,每隔一月便要换新的香囊,否则效果便大打折扣。
因此我每休息几日,便要开始制作新的香囊。
可那样辛苦制作的香囊,却被谢逸景转头送给了卫芷萱。
原因不过是卫芷萱提起自己略微浅眠,谢逸景便拿着我做的香囊巴巴地送了上去。
若是我时日还长,兴许我还愿意如往常一样盼着谢逸景回心转意。
可一旦得知自己时日无多,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似乎在此刻一下子变得不重要了。
我望着手上的书信,心底涌出无限的酸涩。
更何况如今我只盼着能寻着机会,去见重病的外祖母最后一面,也算是全我这辈子唯一的念想了。
铃兰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巧听到这话。
她从铃若手中接过香囊,又拿起一旁的披风给我披上。
“既是夫人的意愿,去做便是了。”
“但夫人若是想去江南看望林老夫人,怕是需要同丞相大人商量一番。”
我沉默着没有开口。
若说这世间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的外祖母。
我自小不受尚书府重视,因体弱被丢弃在江南外祖家,外祖母怜我不得宠又身子弱,对我更是疼爱有加。
现如今我时日无多,余生所愿便是去看望病重的外祖母。
可我想要去江南,必定要谢逸景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