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每隔三日，凤言靳需要给凤言靳‘献’一只小茶杯的血，她昨晚回来时，特地买了只鸡，直接将那鸡拧了脖子，放出血。

鸡血跟人血不同。

防止起疑，她从银月镯取了一支特殊的化学调剂，滴了一滴，那鸡血就变得跟人血相差无几。

管家来取血时，她在手腕上缠了一块破布，沾了点鸡血，装作刚刚放完血的虚弱模样。

管家把血端到落霜阁。

凤言靳捏起小茶杯，嫌恶的把血倒进花盆里。

“肮脏的东西，喝她的血，我嫌恶心！这个贱人，被放了那么多次血，还不死，狗命跟茅坑里的脏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管家是凤言靳的娘家人。

他讨好一笑：“小主莫急，王爷疼爱您，王妃之位迟早是您的。”

说到疼爱，想起脖子上的揪痕，凤言靳有些犯愁。

她觉得王爷对她、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耐心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心有烦闷，道：“你把那贱人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扣下来，马上就要入冬了，冬季严寒，没有厚衣服和炭火，我看她死不死！”

“是！”管家贼眉鼠脸。

正说着，外头，传来什么声音，时而高呼、时而哀戚、时而啼哭。

“谁在外面鬼哭狼嚎？”

门外，蒹葭跑来，“小主，是一个苦命的农家女，在外面哭着卖身葬父。”

凤言靳心烦，“哭哭哭，竟敢哭到靳王府门口来？不就是死了个爹吗？有什么好哭的？吵死了！谁不会死？早死晚死都得死，难道她爹还能长生不老？没钱葬，就扔到乱葬岗去！”

“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本来就烦，吵得她心里更烦。

抓起丝绢，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到了门口时，见有不少下人在，她瞬间翻脸跟翻书一样，疼惜的眼中蓄泪：

“啊~好可怜的妹妹~~”

下人们听到声音，忙回身行礼。

凤言靳奔走上前，望着那苦命的农家女，拖着木板车，拉着已逝的老父亲，心疼的眼泪掉下来：

“有人奢靡无度，有人寸步难行；有人骄奢淫逸，有人却连活下去都需要拼命，当今世道……蒹葭，快拿银子，让她去安葬老父亲吧。”

下人们见状，由衷的感叹：侧妃娘娘真善良啊！

蒹葭暗暗抖了下身子：“是……”

小主变脸速度极快，她有点遭不住。

她取出荷包，掏出一锭银子，正要给那农家女时，头顶斜上方，一道悠闲的嗓音传来：

“来路不明之人，轻易买进府，当心招贼呐。”

凤言靳愣了下，抬起头来，就见凤言靳坐在院墙上，支着一条腿，手里捏着个清蒸的鸡腿，优哉游哉的啃着。

她：“？”

凤言靳不该在冷院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远处，凤言靳负手走来，那与生俱来的自带气场，令一干下人们望而生畏，纷纷颔首弯腰，恭敬行礼。

凤言靳咬了口鸡腿，“我没有离开冷院。”

“这堵墙连着冷院，我从墙上走，不算离开吧。”一大早上，她已经在墙上跑了三个圈，锻炼身体了。

凤言靳：“……”

凤言靳：“……”

一干下人：“……”

从未见过如此强词夺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