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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吻不得章法。

小巧的舌尖在段宴尘的口中横冲直撞。

段宴尘眉峰拢起,显然隐忍得厉害,在听到女子亲吻泄出一丝颤音后,再也绷不住了。

反客为主,吻得宋南嘉窒息了半瞬,呼吸困难地推开了他。

推开了段宴尘之后,宋南嘉更加难受了。

她身子根本不能满足于此,她的眼神逐渐在清醒和迷离之间切换。

段宴尘的眼神则在挣扎和沉沦之间反复切换。

“帮我,帮帮我,太傅——”

宋南嘉的滚烫的手顺着男子的白衣领口,探进了男子的胸口。

段宴尘在她的手继续往下的时候,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

“公主!”

“别动,臣帮你——便是!”

他嗓音暗哑,动情之后的五官显得没有往日那般干净利落,带着点坠落人间的烟火气。

宋南嘉这个时候可不听不懂人话,她并未因为段宴尘这句话而变得乖巧。

相反,她的手越来越放肆地在段宴尘的身上游走。

段宴尘被她摸得浑身都觉得酸软发麻,想要阻止她,结果反而引起了她更重的挑逗。

“唔——”

终于,男子用一只左手迅速攥住了她作乱的双手。

.......

宋南嘉像是刚刚穿越沙漠渴了很久很久的旅人,喝到了第一口甘泉。

“嗯——”

她呆愣住了。

意识和身子同时在这一刻沉默。

马车在疾驰着。

......

马车内女子终于发出了喟叹的满足之声,似乎力竭瘫软在了段宴尘的怀中。

马车穿过了繁华的朱雀街道上,停在了两个大石狮子门口。

朱门匾额上赫然写着几个鎏金大字,“昌平公主府”。

“公主,咱们到了!”

马车外面的采棠小心翼翼地在车帘外轻唤着。

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采颦准备掀开车帘的手,摇摇头。

里面并未传出宋南嘉的声音,不一会里面传来了细微的穿衣服的窸窣声,穿戴整齐的段宴尘披头散发抱着宋南嘉下了马车。

宋南嘉的整个身子都被覆盖在了段宴尘大氅下,只微微露出了一点乌发。

公主显然累极,一动不动。

采颦则是瞪圆了眼睛,嘴巴大得像是能够塞鸡蛋。

“公主居然忍不住在马车就给太傅松绑了?”

采棠无语地扫了她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段宴尘抱着宋南嘉入了门内,采棠在前面带路,入目便是花园假山,娇花笼浅径,芳树压雕栏。

右拐之后穿过长长的游廊,四面皆是雕栏石甓,周围翠叶深稠。

踏过一个垂帘门之后,终于抵达了宋南嘉的寝屋。

掀开珠帘,绕过屏风。

紫檀木案桌上放置着鎏金小篆,焚着一缕龙涎。

床上绡帐银钩,冰簟珊枕。

采棠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了下去。

段宴尘将人放置在了里间的描金彩漆拔步床榻上。

床榻上的流苏坠玉摇摆,宋南嘉便再次清醒了过来,意识渐渐进入清醒之后不到半刻,眼神渐渐又染上迷离。

落红散,当然不会这般容易就解了。

只是段宴尘却不想再帮她了,眼下已经到了公主府。

她是宁国的三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今日就算自己不在,她在旁的男人身边依旧会露出这般娇艳欲滴的神态。

不知怎么了,被人当成工具,段宴尘有些生气了。

“太傅,不要走,我这般喜欢你,你不能留下来帮帮我吗?”

宋南嘉在意识到解药工具人要离开的时候,迅速拉住了段宴尘的衣角,死死攥住,就是不松口。

段宴尘沉默不语,背对着床榻上的宋南嘉,也不回头看她的表情。

只是掩盖在衣袖下双拳死死攥紧,他的耐力显然也达到了极限,自己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主子,属下可算找到您了!”

雪浸从精致宽大的雕花窗口跳进来。

他目光落在宋南嘉的那只攥着自家主子的手上,有些嫌恶地又有些用力地将两人掰开了。

“主子,属下听说您今日被公主的人抓了,您怎么会好好的被人抓了,您的身手明明——”

段宴尘拂开他的触碰,皱眉不耐,“她中了**,解药拿给我!”

雪浸身上平日里头各种创伤药都带了,**的解药自然也有。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一个蓝色的瓷瓶扔到了段宴尘的手中。

段宴尘将药喂给了宋南嘉。

可是宋南嘉的状态显然依旧没有丝毫改变。

“主子,昌平公主中的是什么**?”

段宴尘语气淡淡,“落红散!”

雪浸一把夺过瓷瓶,眼眶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段宴尘。

“什么?落红散?”

“那干嘛要浪费解药,主子你明明知道普通的解药对她根本没有作用,咱们还是走吧,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随便找个男人当解药就好了。”

段宴尘眼神挣扎了半瞬,似乎是被说服了,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宋南嘉这个时候身子再次刚刚的发烫,连带着脑袋都痛得不行。

她望着段宴尘背影,想要去求求他帮帮自己,可是她恍惚又想起来,一年前自己中药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自己种的普通的**,又心悦沈寒舟,心心念念想要嫁给他。

便打算顺水推舟。

可沈寒舟一盆冷水将她兜头浇成了落汤鸡。

他说,普通**而已,一盆冷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公主不必非要侮辱他。

甚至还说自己水性杨花。

段宴尘此刻一定也是这般想自己的。

自己今日在马车上已经丑态毕出,他心里定然是嘲笑自己的。

想到这里宋南嘉目光落在房中东南角处放置的一个铜盆架子上。

眼前是初夏,天气还有凉。

她突然发了狠一般端起了水,打算像之前沈寒舟对自己那般,兜头浇过。

“凉水无用!”

段宴尘虽然打算离开,但是眼神余光一直留意着宋南嘉的动作,第一时间钳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雪浸道,“你先离开,我自有分寸!”

雪浸再傻也知道主子要为了这么个女人献出自己的清白了。

他顿时欲哭无泪。

“主子,你对公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必再牺牲自己,你难道忘记了您今日是怎么被绑走了吗?”

“闭嘴!”

段宴尘闭了闭眼,语气低沉了三分,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雪浸不敢再劝,面色讪讪地跳窗离开。

屋内顿时陷入了寂静。

窗外只剩下聒噪的蝉鸣。

“太傅——”

“唔——”

......

才见扶桑日出,又看曦驭衔山。

艳阳高照直至月华倾泄。

庭院中,枝叶微颤,月光被轻轻松松撕碎,纸屑般窸窸窣窣洒落,呜呜咽咽的轻颤声在浓墨一般的黑夜中被淹没,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月色清冷渐渐褪出了黑夜,凌晨的还未升起的太阳似乎钻进了锦被,意识渐渐模糊的女子皱眉,被烫得浑身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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