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我得了尿失禁。
我一般不怎么喝水,实在渴得厉害才抿几口。
今晚上张晗那碗汤远远超过了我平日里的摄水量,根本控制不住。
良久,我才从地上起来去收拾自己,将地板拖了,裤子洗了。
当我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从浴室出来时,闻到空气中的烟味本能地皱了一下眉,不堪的回忆再次涌上来,“你这娇嫩的皮肤就不像个男人,怪不得你会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毁了你的皮肤,看你还有心思去想男人!”
猩红的烟头往身上摁,皮肉被烫伤竟散发出烤肉一样的味道,却令人作呕。
以至于,我看到烟都会产生本能的害怕。
沈熠坐在我房间的沙发上上,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烟雾袅袅中,看不清他的脸。
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不容易控制好心绪后,这才抬眼看向沈熠。
“轰……”
一道三米宽的闪电将窗外黑黢黢的天空劈成两半,照的亮堂堂的,雷声轰鸣,窗外的树叶被吹得漱漱作响。
“打雷了,我怕你害怕,特意来陪你。”
心上像是被人开了一枪,打穿了一个洞,汩汩流血。
我猛地盯着沈熠,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以前每个打雷的夜里他都会将我抱在怀里安抚,他宽厚的肩膀和体温都让我感到无比安全。
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哥,不用了。我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睡了。我已经不害怕打雷了。”在经历过无数过想自杀的夜晚,打雷又算得了什么呢,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怀抱像是很久远的事了,想起来已经无波无澜了。
“小衍,你怎么变了?”沈熠眉头皱的厉害,明显不悦。
“你现在都离我那么远的吗?从回来直到现在,你距离我就没有不止三米远的时候。”
我垂着头,主治医生吩咐过,不可以离他太近,否则病会复发,他们会再次接我回去。
而我,也不能忍受离他太近。
“哥哥,我长大了。”我仍然说这句话。
沈熠突然摁掉手里的烟,不耐烦地松了松领带,阔步向我走来,“不管你长多大,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你为什么对我那么疏离?”
在他一步又一步的逼近下,我默数着距离,三米,两米,一点五米……
我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在沈熠距离我只剩一米时,我牙关打着架开口:“你就站在那里,别动。”
我的双腿像是丧失全部力气一般,堪堪站住没有倒下。
沈熠一副受伤的神情,“小衍,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得出,他眼里很痛苦。
他一边痛苦,一边不信邪,继续往前走。
我的呼吸像被人狠狠攥住,张着大口,就是不能呼吸,整个身子无力地倒在地上,“我求求你,别过来。”
身下再次淌出一滩黄色液体,我头痛欲裂,脑袋似乎要炸开,眼泪在脸上止不住的飞。
沈熠慌了惊慌失措地问我,“小衍,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你最亲爱的哥哥啊。”
他不顾我身上的脏污,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见到你。”我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回忆,主治医生拿着沈熠的照片凑近我,对我说,你好好看清楚,他到底是谁,你还爱他吗?
我不爱了,不爱了。
那些被打被电击的回忆交织在心里,掺杂着某天早上我刚醒时沈熠落在我唇边的那个吻……不对,他没有亲吻我,喜欢男人就得死,他没有亲吻我,他怎么会亲吻我呢,他觉得我恶心,他亲手将我送进了戒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