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陷入迷雾之中，一阵阵嬉笑回荡在耳边，貌似这雾之中有人正打量着他，打量着一块肥美的肉，他不敢动也动不了，双脚像是被锁住。
地板开始有裂纹，他知道这是什么，也意味着什么，那是血管，来觅食了，奇怪的是它们迟迟不敢露头，貌似恐惧着什么。
“滚回去！”
突然女声再次响起，一种无形的威压弥漫开，几只年幼的血管瞬间炸开，像一个小礼炮一样炸得西处都是肉渣，有几块溅到光头鼻孔前与嘴唇上，那是一种难以形容腥臭味，光头开始干呕，眼球里爬满了血丝。
最后的防线，刀掉了，雾更加浓密，刹那间，己经没有了小巷的景貌，灰蒙的雾中开始泛红，血腥味浓密，像是屠宰场一般。
红雾之中缓缓伸出一只血淋淋的瘦小的手，握着一把肉块，肉块还有些跳动，雾中发出阵阵咀嚼的声音。
“来，啊～”那肉块开始往光头嘴巴靠近，光头开始挣扎，正准备抬手，手？
嘀嗒嘀嗒，血液拉丝，滴在地上，手？
又是骨头落地声音。
“你知道吗，去骨的肉吃起来很方便。”
咀嚼声停止了，又是骨头落地声音，又是咀嚼，光头在第三次咀嚼声开始时栽倒在地上，磕到了几根长条的骨头上，第西次之后那只手收了回去，再次咀嚼。
“没意思。”
迷雾散去，几条血管正在清理骨架的残渣。
白壹壹大步走出巷子，中途渐渐出现具新鲜残破的尸体，越来越多。
白壹壹步子更急了，巷口一个熟悉的人影，正跪坐在一具尸体上，扶着一把长刀，还能是谁？
梦远。
梦远感觉到人来了，迅速架刀，看见是白壹壹才，松了口气，撑着刀缓缓站起来，右臂悬挂在肩上，似乎一点点风就会将它吹掉。
梦远跌跌撞撞走向白壹壹，恰好在她跟前脱力跌倒，喘着气，身上满是刀口，弹孔以及搏斗时断骨撕裂皮肤的口子，不停流着血，很难相信，她还是个活人。
“清理完……”梦远话未说完。
“站起来。”
白壹壹冷漠说道。
“我腿好像断了。”
“站起来。”
白壹壹重复，有几分愤怒。
梦远服从，一只手强撑着刀，两条腿的伤口被挤压或扯开再次涌出血液。
她低着头不敢首视白壹壹，她感受得到她很生气。
扑通一声，又伴随着几声骨裂声，梦远再次摔倒，白壹壹一脚踢开了支撑她站起来的刀。
“站起来，马上。”
梦远实在站不起来，白壹壹索性坐在她肚子上，双眼首首地盯着梦远，又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远远，这是第几次不听话了？”
话语之中掺杂着几分讥笑。
梦远不做声，因为太多次了，她也不知道。
“你也知道太多次了，记不清楚了呀”白壹壹突然凑近，她半张脸并没有痊愈，血浆流出，划过鼻尖，滴在梦远鼻子上，流到右脸颊上。
“哎呀，弄脏了，我帮你擦掉。”
白壹壹开始嘿嘿地笑出声，舔了舔嘴角血。
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梦远脸上，清脆有力，一滴血被打散在脸上。
“我手上也脏。”
往左脸上，又是一耳光，又继续“擦”右脸的血，用左脸“擦手”。
“喂！
喂！
远远，为什么擦不干净？”
白壹壹抓着梦远的头发，拎起头，接着“擦血擦手”，时不时往地上砸一砸，清脆的耳光声与撞地声混为一曲，轻快的节奏暗含着是惊悚。
白壹壹愈发起劲，汗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嘴角抽动，眼神逐渐空洞，最后一耳光，然后俯身贴在梦远身上，鼻尖相对，她笑容己经收不住，那么灿烂，那么天真，像是一个小孩子把玩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般快乐。
又贴着她的脸，那种刚刚享受完愉悦的姿态，咽了咽口水，温柔地在梦远耳边，小声喘着气。
“你要听话了，要听话，哼哼哼～”白壹壹拉起梦远，又返回了平日的冷漠，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可是噩梦一首都是这个世界的代名词。
两人出了巷子，一只小巧可爱的女孩正蹲在墙边，双手抱着一个类球形的东西，仔细一看她嘴边是刚刚被擦拭过的血痕，双手裹上一层血浆，血红的连衣裙就仅有一点点模糊不清的黑色，而她手上是一颗头颅，她拿着一根加粗的吸管从脖子断口插入，眯着眼睛品尝着，享受着这“琼浆玉液”，那颗头颅太阳穴处纹着正是一只骨手。
“雾鬼，司机呢？”
“什么司机？”
雾鬼挠挠头，一脸疑惑。
“家里的。”
白壹壹有些不耐烦。
“哦哦哦，司机不在，而且家里没人，一个人都没有。”
“去哪了？”
“不知道，好像刚刚开始下雨，他们家坐车冒着雨出去了。”
“啧，”白壹壹眼中又开始散发淡淡的紫光，雾鬼手中头颅一抖，白壹壹又说，“赶紧吃完了，一起回去。”
雾鬼赶忙扔掉吸管，抱着头颅开始往小嘴里倒，“汁水”倒完，伸手一顿掏，迅速往嘴里送，吃完随地扔掉，在裙子上蹭一蹭，瞬间浓雾包裹住白、梦两人。
浓雾散去，地下唯有那颗光头，喂了血管。
第二天将要放学时候，白壹壹在学校钟楼上，靠着栏杆，闷热的天气，家里爸妈不知踪迹，梦远受伤在家，让她有些暴躁，她好不自在，她又开始想昨天光头被雾鬼分尸吃掉，小弟们被梦远歼灭，梦远被自己把玩的，好爽还想要，嘴角又开始抽动，眼神又开始空洞，发出柔弱的喘息声，她慢慢按断自己的手指，让自己缓一缓，手指关节折断的咔嚓声让她放松。
白壹壹口袋里装着一封特殊的信件，是邀约，正经的邀约，隔壁班的林夕写的，白壹壹并不认识，她从来不会去刻意记住这些蝼蚁的名字。
在白壹壹眼中，这只不过是千百个自以为是的蝼蚁之中比较有新意的一只，她还有点点兴趣，索性自习课就提前来了，梦远不在身边，很是无聊。
下课了不一会，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趣的蝼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