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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凛是从大理寺回来的,依旧是一身玄色长衫,浑身的冷意,跟在他身侧的松风都战战兢兢的,深怕这位爷哪一刻就发作。

  自昨夜徐姨娘借腹中胎儿将世子爷叫去后,他家爷的脸就没温和过,就连今早上朝时,他家爷都是板着脸的,那冰冻三尺的模样吓得同僚连连避让。

  沈窈看着进来的霍凛,她见了这人三回,回回都是穿玄色长衫,她很想问问这人是不是只有一种颜色的衣服,穿起来虽然好看,但看多了也有点疲劳。

  不过她是不会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

  “世子爷,”沈窈脸上挂起自然的工作微笑,起身对着自己领导笑脸相迎,虽然不知领导来所为何事,但积极向上的工作态度还是要让领导看见的。

  霍凛直接走到沈窈对面的桌前坐下。

  秋梅已经在他跟前新添了副碗筷,效率极高十分有眼色。

  霍凛看向桌上的饭菜,有酸辣土豆丝,糖醋排骨,木须肉,葱爆羊肉,都是些家常菜色,都是些他不爱吃的,他将银筷执起,这才淡淡瞧了眼沈窈,冷淡开口:“将你那副假笑收起来。”

  沈姨娘有时会对他露出这副假笑,前两回他心中无甚烦事,倒也不曾直言说出,今日前来再次瞧见,便觉得极其碍眼。

  沈窈的工作微笑僵在脸上,她很想抄起一盘菜给这人叩脸上,但一想到后果她也就咬牙忍下了,只是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自尊心是要比古人强一点的,她收起工作微笑后,就没再说话,只低着头吃饭。

  一时间屋内很是寂静。

  霍凛等了等,都没等来沈窈讨巧卖乖的话,他这才掀起眼皮,瞧了眼对面默默吃饭的女子。

  他是武将出身在边关待了两年,在一次救下陛下后就有了入大理寺的机会,十七岁他从最末等的司狱做起到现在的二十八岁,这期间他审过许许多多的犯人,早已将人心揣摩透彻。

  虽只与沈姨娘见过两次,但对方的心思他也是一眼就能看透,经过这两夜的相处,他以为对方是个没脾气没性子的人,在床笫之间也总是使尽解数,想要讨好他令他高兴。

  今日这沈姨娘却这般的有脾性,倒是他小瞧了对方……

  霍凛是侯府世子,也是大理寺少卿,他得皇上看中更是如今家族星星般的存在,任何女子见了他都是讨好与逢迎,像沈窈这样因自尊受挫就下脸不伺候的还是第一个。

  他觉有点意思。

  就在沈窈快吃下半碗饭时,她听见对面男人的沉沉声线响起:“昨夜你想同本世子说何事?”

  昨夜在离开前,他听到对方有话要说,且他也同对方说了等自己,他并非是言而无信之人。

  沈窈闻言在心中瘪瘪嘴,当真不想言而无信,在离开前也会叫人给她传个信儿。

  不过对方是领导,她深知领导的饼不能吃,领导给的台阶也要立即下,更何况对方能提起昨夜之事,就说明她的想法有戏!

  因此沈窈脸上重新挂起笑意,这回的笑容要比方才真心实意多了,她甜甜笑着:“回世子爷,是有关补身子的药。夫人仁爱,在世子爷第一回留宿妾身院子后,便将补身子的药给了妾身。

  但妾身如今年岁还小,有些担忧太早有孕身子会吃不消,因而并不想这般早的就要孩子,在家中时妾身也听娘亲说起过,生孩子便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妾身有些怕的……”

  说罢,她脸上神色变得有几分惊慌,非常真实。

  古代医疗技术落后,她是真的怕自己嗝屁,失宠和嗝屁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失宠。

  沈窈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令霍凛有些诧异的。

  在这后宅之中不想生孩子的女子,他还是第一回见,尤其是在他觉得沈民心是有意送沈窈入府后,沈窈的这个要求就更令他诧异了。

  林民心想攀附他,拿捏他,没有什么比有个孩子要来得更快的,但沈窈现在却跟他说不想要孩子。

  霍凛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沈窈,他想知道对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甚至心底还浮起了淡淡杀意。

  沈窈完全跟霍凛不同频,她只觉对方的眼神很复杂,是在犹豫要不要同意的她的要求,为了争取到避子药。

  她主动将身子朝对方靠去,并且用自己的手挽住了对方的手臂,夹着嗓子嗲嗲开口:“世子爷,妾身是真的怕,也没说一直不要孩子,等妾身二十四岁了就一定给世子爷生孩子。”

  二十四是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龄,她现在十七岁,剩下还有七年的时间可以准备,万一到了二十四岁后她还是怕,那就想法子再拖拖。

  不过她如果真的要一辈子待在霍凛的后宅,有个孩子也是必须的……

  沈窈此话一出,霍凛看向她的目光又多了两分怪异。

  七年后再生孩子,沈民心那头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沈窈见霍凛不做声,便抱着他的手臂晃来晃去的:“世子爷,世子爷……您昨夜丢下妾身,妾身的心底可难过得紧。”

  听着沈窈闹腾又娇滴滴的声音,霍凛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往后便将你的养身药换成避子药。”

  剩下的他还需调查一番。

  沈窈见霍凛松口,心底顿时一阵轻松,嘴甜的话张口便来:“世子爷真真是威武不凡,妾身好生为世子爷倾倒。”

  霍凛瞧着沈窈这般直白又不掩饰的开心,忍不住在心底磨牙,他瞧这女人高兴的样子,是巴不得自己是立即绝了嗣才好!想到这点他就有几分生气。

  下一刻,他便将沈窈抱起朝着床榻而去,将生气转为火气,从其他地方讨回来。

  “世子爷,这可是白日!”沈窈有些惊慌,资本家的剥削当真是无时无刻的。

  头顶响起男人沉沉声线:“爷同意了你的要求,你也要好好伺候爷才是。”

  没过多久,床帐之内便传来女子的绯色之声。

  沈窈娇声娇气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爷,妾身……如今的院子好生偏远。”

  她也没放过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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