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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要救她?侯爷莫不是是记性不好,忘了此事是谁做的吗。”

语罢,叶流烟轻蔑的松开手指,任由茶盖砸回茶杯上。

她脸上带笑,眼里却是满满的轻蔑。

白远之被她的话一噎,一时竟不知如何做答。

往日叶流烟对他都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可这些日子,叶流烟却一次次的忤逆他的心意,让白远之都有些吃不准她现在究竟是何心思。

更关键,他心心念念的叶家家产还没到手,此刻还是不要与叶流烟太撕破脸为好。

想到这,白远之一改方才的态度,堆起笑容,勉强缓和了口气,走到叶流烟身边说道。

“流烟,我知道你的性子向来最是柔善,这几日怕是你心情不好,才与本侯爷生分了吧。可是你也知道,郡主可是太后心尖上的人,若是郡主在我们府上出了什么事,太后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你要是不同意我刚才的决定,咱们可以慢慢商量嘛,如今,终究还是先将郡主救回来要紧,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呀。”

白远之这般花言巧语,不知道的人,怕是真会被他给糊弄过去。

若非如此,自己前世也不会被骗,而遭到那样的折辱。

一想到此处,叶流烟深深的恨意顿时又涌上心头。

在白远之想套近乎的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时,她迅速的抽出一根银针,冷冷的与之瞪了过去。

白远之见状,连忙悻悻的把手收回。

“郡主在你府上出的事,太后要怪,当然只会怪到你的头上。”叶流烟冷笑着站起身。

“不要忘了,郡主腹中孩子的来历,可是见不得人的。我这么行事,反倒是保住了她的名声,并小惩大戒一番而已。”

白远之恨的干瞪眼,在他要绷不住破口大骂前,叶流烟又多提了一句。

“侯爷若是真的担心,倒不如再多请几个厉害的大夫,兴许能保住郡主的性命,至于那孩子,”叶流烟眸光一沉,“他定是活不了的。”

话音落地,她便不再多做纠缠,让绿华和玉碎跟着离开。

白远之被她这个态度气到七窍生烟,当下什么柔情蜜意,虚情假意也装不出来了。

他愤愤的一把将茶几上的杯盏甩落在地,巨大且清脆的响声,吓的那些路过的忙碌下人身上一抖。

“叶流烟,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本侯放在眼里了,本侯警告你,若敢踏出这个院子一步,我立刻便一纸休书休了你!”

都闹到这份上了,他竟还天真的以为自己非他不可。

听到这句话,叶流烟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嗤笑着,勉为其难侧过头应了一句。

“如此,那可真是双喜临门,侯爷自便。”

说完,叶流烟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白远之看的目瞪口呆,他一面让管家派人去拦住叶流烟,想将她禁足,一面只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可怜的桌椅上。

但是奈何叶流烟身边的绿华和玉碎,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她们二人的这一身武艺,在日渐败落的常宁侯府中,完全无人可敌。

因此,不过片刻功夫,叶流烟便顺利坐上了马车,再次来到摄政王府。

“王爷这体内的毒素,确实有减轻的迹象,可想要彻底根除,还得费一番周折,主要是神医姑娘她……”

书房中,老大夫正在替沈慕北把脉。

老人家捋着一把花白的胡须,心里又是感慨自己果然年迈,医术不济,不能解决沈慕北的困境,又是赞叹叶流烟的年少有为。

他把完脉后,正和沈慕北说到叶流烟,不想人家自己便过来了。

“不想张老大夫也在这,我突然造访,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叶流烟噙着淡笑,一改面对白远之时的凌厉,又恢复成以往端庄优雅,大家闺秀的模样。

为着她的身份特殊,王府的人特意没有阻拦,因此叶流烟便直直的往书房过来。

见她出现,老大夫跟沈慕北看了一眼,起身背上药箱,同叶流烟彼此客套的行了一礼。

“无妨,老朽已为王爷把过平安脉,正等着神医姑娘过来替我们王爷解毒呢。”

老大夫呵呵笑着,却站在原地不走。

看他这架势,应该是想留下来,欣赏学习一下叶流烟的治疗手段。

但是叶流烟眨眨眼,视线在沈慕北和老大夫身上来回转了一下。

老大夫猜到他们怕是有事要密谈,便只能心存惋惜的同房内其他下人,一块儿先出去。

“你怕不是不想要你这条小命了,大庭广众下就敢对沈月裳用药。你要本王时不时来替你撑腰,本王却没想到你竟会如此胆大。”

叶流烟落座后,还是之前那一套解毒的程序。

在她将银针刺杀沈慕北穴位时,沈慕北淡然开口。

他话讲的阴阳怪气,语气却并没有任何指责的意思。

叶流烟低头忙着手上的事,眼眸深处不自觉又闪过一丝恨意。“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别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难道我会坐以待毙吗。”

“你就不怕常宁侯一怒之下休了你,让你原本的计划全部落空?”

“他不会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叶流烟立刻答道。

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意识到这一点的叶流烟缓缓抬头,补充道,“他还没从我身上拿到想要的,他才舍不得。”

“只不过这回的事情,确实闹得有些大。后面太后定然要秘密召我和白远之入宫兴师问罪,到时也请王爷多多相助。”

说到一半,叶流烟浅笑,刻意压低了嗓音,在沈慕北耳边嘀咕了几句。

“自然,我也不会让王爷白奔波这几趟,我这次还给王爷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关乎王爷解毒之事。”

听完叶流烟的说辞,沈慕北眸光一沉。

在下人们再次准备药浴的空荡,他才幽幽的开口。

“你这算盘,打的真是够大的。不过,倒也有趣。”

几日后,如叶流烟所说,宫里果然派人来了。

白远之看重郡主的胎,找遍了城中大夫,甚至不惜惊动太医,可还是没能保得住这个孩子。

他心里倍感惋惜,又得日日听着沈月裳的哭诉指责,还没等歇口气呢,太后的传令官便来了。

只是奇怪的是,太后并没有让他和叶流烟同时入宫,反而分了日子,叫两人分批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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