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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沈慕北宽厚的手掌就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幽暗的双眼压抑着冷意,“叶家于本王有恩,故而本王在门口没杀你,可不代表你能在本王面前为所欲为。”

“本王,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叶流烟呼吸困难,巴掌大的脸瞬间涨红,嘴角却勾起一抹放肆的笑,“摄政王尽管杀了民女,届时王爷毒性发作,可就无药可救了。”

沈慕北面色愈发冷冽,可胸口冒出的阵阵痛意,让他喘不上气来。

下一刻,他浑身力气好像被抽空,双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叶流烟用力扶住他,直到他身后侍卫将他扶住。

她顾不上喘息,便来到他面前,稳稳落下三枚银针。

“你做什么?”

侍卫拦住她的动作,恨不得将她一刀杀了。

她面色不改,灼热目光落在沈慕北身上,道:“不想让你家主子死,就听我的,他现在毒发,未必能撑到大夫赶来,若他死了,我给他陪葬。”

许是她目光太过坚定,侍卫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后退一步。

叶流烟气息沉稳,飞快解开了沈慕北的衣裳,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

一枚枚银针快速刺进他的皮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房间里陷入压抑的沉默。

叶流烟额前冒出细密汗珠,却从未分神。

半个时辰后,她才收下最后一枚银针,并写下一张药方,道:“将药熬煮成水,放在浴桶之中,让摄政王殿下泡一个时辰。”

她方才出神入化的银针之术看得侍卫心悦诚服,当即让人下去准备。

待沈慕北被泡入药浴之中,叶流烟才轻松一口气,失了力气,颓然坐在一旁歇息。

沈慕北醒来时,叶流烟已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了。

侍卫又请来他们最为信任的老大夫,为沈慕北诊脉。

老大夫摸着白花花的胡须,眼神中的震惊愈发明显。

“当真了不起!不知是哪位神医,竟能压制王爷体内的毒性,还能减轻王爷的痛苦。”

老大夫兴奋之余,险些跳起来。

沈慕北余光瞥见昏睡的叶流烟,便让人将老大夫送出去。

掐准了一个时辰,沈慕北将将从浴桶中走出来,叶流烟便醒了。

安静房间内,二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咳。”

叶流烟飞快移开视线,不自觉的咳嗽一声,缓解尴尬。

沈慕北气定神闲,去屏风后换上干净衣裳,这才悠哉游哉的走了出来。

“本王与叶家相处甚久,竟不知叶家**还会医术。”

她莞尔一笑,“总该有点保命的手段,才能跟王爷谈判。”

沈慕北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我要和离。”她直视沈慕北的双眼,一字一句道:“白远之看中我叶家的万贯家财和跟摄政王的关系,想要为他自己铺路,我可不愿当他的垫脚石。”

沈慕北低笑一声,“据本王所知,你与常宁侯感情甚好。”

“王爷是只刚娶我进门,就将我送上王爷的床吗?”

她语出惊人。

沈慕北目光晦暗如深,直直盯着她的双眼,似是审视、质问。

她不由自主的抬起胸膛,踮起脚尖,凑到他面前。

醉人的馨香萦绕在鼻间,沈慕北蓦地屏住呼吸,故作镇定的对上她的目光。

微凉纤细的手悄然就落在他脖颈上,双手一勾,便跟他呼吸交错,灼热暧昧。

她目光灼灼,问:“那一夜,便是如此,王爷忘了吗?”

沈慕北眸色渐深,宽厚的手掌悄然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

“叶**不仅仅要和离吧?”

她红唇轻扬,“民女,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原话奉还,沈慕北也不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想把本王当枪使,也要看看自己能力够不够。”

“王爷中毒已深,已经找了那位神秘的清湖神医许久了吧?”

她后退半步,从怀中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玉佩。

沈慕北目光一滞,紧盯着那块玉佩,眸色深深。

那是玉佩,也是印章,代表了那位神医的身份。

他久寻不得的神医,竟然就在眼前。

“呵。”他握住叶流烟皓白如雪的手腕,眼神薄凉,“想什么时候和离,尽管开口。”

“民女自有计划,只要王爷不定时上门为民女撑腰即可。”

“另外,这是一份关于白远之与沈月裳合谋贩卖禁药的证据,留在民女手中难以发挥最大的作用。”

说罢,她郑重其事的将证据交到沈慕北手中。

沈慕北眸底噙着几分趣味,“真的不喜欢常宁侯了?”

“王爷会喜欢畜牲?”她不答反问。

他低笑一声,并未回答,态度却已经明了。

待她被沈慕北的人悄无声息送回侯府时,已是夜深人静。

院子里偶尔传出几声虫鸣,月光之下,她步伐款款,进了房间。

等候多时的绿华、玉蕊见了她,顿时红了眼眶。

“**,你总算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两人扑到她跟前,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毫发无伤,悬在半空的心才落回原位。

“**,你真是太大胆了,竟然对摄政王殿下……”

玉蕊想到那个画面,后背就直冒冷汗。

当自家**被摄政王的人带进王府后,她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我心中有数,我不在时,侯府可发生什么事了?”

玉蕊和绿华配合完美,将侯府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她让绿华送回叶家的书信中说了,让父亲和兄长不用照顾侯府的生意,父兄以为她在侯府受了委屈,大刀阔斧的整顿了铺子。

短短两日,侯府就关了三间铺子。

白远之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从老侯爷手中继承的家产,都寥寥无几了。

如今又关了三间铺子,白远之怕是按捺不住了。

白远之想要叶家钱财,想娶了沈月裳,让她背后的人扶他上青云,还想要一个好名声。

什么好处都给他,他也配。

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坏了白远之和沈月裳的名声。

两人想要清清白白的在一起,就要付出代价。

次日。

她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账本,白远之和沈月裳便相拥进门。

居高临下的态度,叫人心中膈应。

叶流烟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拨弄算盘。

“叶流烟,本侯今日来找你,有正事同你商量。”白远之咳嗽一声,说道:“你也知道郡主身份高贵,平妻都是委屈了她,如今我们给了你足够的颜面,你也应该心怀感恩,只要你愿意为妾,本侯和郡主都不会为难你。”

理直气壮的口气听得叶流烟想笑。

“我为何要自降身价为妾?因为郡主怀了侯爷的孩子吗?”

话音未落,院子里便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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