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柔轻而易举就改变了这件事。
我坐在花轿上。
指尖碾过腕间的佛珠,粒粒莹润,洁白无瑕。
再看满目红绸,已是别样心境。
与前世一般无二,新婚几日我未见过锦墨一面,反而等来了他自请去滁州治水的消息。
三回门在即,这场与前两世截然不同的嫁娶里,乍一看似乎没有变故。
谢婉柔身着光鲜,扶着头上珠翠斜眼看我孤身一人。
“还以为你嫁过去会有什么不同呢,看来也是一样的。”
“其实也不怪云家,娶了个面容有损极其不详的新妇,谁能高兴得起来。”
看到我神情滞涩,她轻笑一声。
似乎已经幻想到日后华服加身,受人敬仰,对着我这摊地上泥更是不屑一顾。
不知她同林氏说了什么,林氏也满脸喜气。
说近日天好,趁着好日头不如去趟万佛寺。
一来还愿,二来祈求子嗣。
我眉梢微跳,正欲打消此事。
谢婉柔反横了我一眼挎着林氏朗声道:
“二姐姐是该多去去庙里,这不受宠生不生的出来是一回事,但也莫跟那个***似的怀上了也没命生,生了也没命养。”
她口中的***,是我娘。
我身侧婢子青鸟从前便是服侍我娘的,闻言气得直发抖,“三姑娘!你未免——”
林氏冷下脸来喝道:“什么没规没矩的人也敢同主子大声说话了?你面前的是六皇子妃!”
我按下青鸟,攥紧她的手,比任何一次还要用力。
恭敬道:“母亲教训的是。”
既然是她们自己千挑万选的好日子,我倒没理由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