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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惊涛缄默不言。

  他发誓,在此之前,是万万没猜到李闲鹤竟然会这么说。

  “你……”

  柳惊涛的嘴几开几合,愣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甚至想不明白,刚刚此人才表露出些许聪明样,怎么又突然让人这般无语?

  难不成传言是真的?

  饶是暗处藏着的柳之妙也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她垂着眼眸,再次思量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南庆虽民风开放,但婚丧嫁娶依旧受到重视。

  自己若是日后后悔,麻烦只会接踵而来。

  即便对方是皇子,倘若真是块烂泥,这婚事,她也需再斟酌一二。

  更何况对方张口闭口只提让她生子,着实让女主恼火。

  想她堂堂镇北王之女,将门之后,自当更愿上沙场为国效力,争做那巾帼英雄!

  怎么甘愿一直躲在后院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这简直就是对她本人的轻视!

  “其次倒还有一件事,”李闲鹤又道,“若是皇子妃不愿,也可亲自去退婚。”

  “父皇脾气和善,定当不会为难皇子妃。”

  李闲鹤语气诚恳,看似是真在为两人着想。

  可这话却让他们纷纷变了脸色。

  先不论陛下脾气究竟如何,这话若真敢去提,只怕即便父亲早年与陛下有恩,恐怕也保不下他们镇国公一家。

  “当然皇子妃若是不想生,将来也可以找个机会跟本皇子一起去边关。”

  “反正本皇子肯定要去,此前就是想问问皇子妃去不去?”

  接二连三地扔出自己的想法后,李闲鹤淡定地等待两人给自己答复。

  除却面前的柳惊涛,还有不远处假山后漏着裙角没藏起来的女子。

  想来应当就是他未来的老婆。

  “怎么,就不能直接带着本姑娘去?”

  最终是柳之妙先忍不下去,直接现身。

  她上下打量着李闲鹤,眼中带着不悦。

  “本姑娘莫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东西,让你不能堂而皇之地把本姑娘带出去?”

  去北境边关。

  去阿兄、阿娘,还有那些叔叔伯伯战死的地方,简直就是她和二哥从小到大的梦。

  可是父亲不让,族中长老也不让。

  现在竟然从京城中人人看不起的四皇子嘴中听到一分

  李闲鹤则在此时郑重点头。

  未等柳惊涛发难,他便沉声道:“如果能直接去,想来皇子妃也不必和大舅子一直困在皇城,连出门都要通报父皇吧?”

  一句话直接让两人接连哑火。

  此话不假。

  他们二人自打长兄身死沙场后,就连出城门都要先问宫里的意见。

  唯有得了许可,城门守卫才可放行。

  旁人都称这是皇帝对镇国公一脉的恩宠。

  可对于二人来讲,确实牢笼。

  “不怕陛下听到?”

  柳之妙冷着脸,不悦地瞧着李闲鹤。

  虽说是未来夫婿,但是这嘴着实不讨喜。

  瞧着面前终于愿现身的美人,饶是见多了美女的李闲鹤也不由愣神。

  他下意识由衷道:“娘子,你真好看。”

  等到了成婚那日,再穿上那身红色嫁衣,李闲鹤都不敢想她有多美。

  轻佻但又真诚的话让柳之妙脸颊浮起片片薄红。

  不是没人夸她好看,可是大多京城子弟、达官显贵都捎带矜持,怎么这人就如此不要脸皮?

  柳惊涛深吸一口气,头冒青筋,“四殿下。”

  当着他的面调戏他妹妹?

  堂堂柳家二公子不能忍!

  李闲鹤回神,笑意不减,“美人好看,自当赞美。”

  “不过咱们是不是站在大门处聊,是不是太显眼了?”

  “即便两位早已清场,但周围总归会隔墙有耳,不是吗?”

  他装模作样地在周围扫了一眼,看似轻松,做出来的姿态却让柳家兄妹甚是心惊。

  他看出来了?

  兄妹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

  “还是说有人要来打扰两位?”

  李闲鹤不等兄妹二人说些什么,便开始自顾自的推算起来。

  “一路上行人少得可怜,越靠近镇国公府越是如此,若是地处偏僻也就罢了,然而这里是靠近闹市区,不可能连过往的百姓都没有。”

  “除非你们是在防着什么人,否则不可能不让百姓从这里过。”

  “莫非北燕已经有人来了?”

  稍微捋顺一些思绪后,李闲鹤立马敲定了原因。

  兄妹二人面色各异,对于李闲鹤的认识又上了一层。

  原先他们觉得流言可能真假掺半,现在来看,只怕传言的人是别有用心。

  趁着一个皇子从未出世,直接坏了他的名声,等到日后入朝,只怕会落个孤立无援的处境。

  抛下思虑,柳惊涛难掩眼底喜色,“四皇子果真聪慧。”

  如果妹夫有点脑子,那对妹妹和他们柳家来讲再好不过!

  殊不知,除却他对四皇子有所图谋,李闲鹤也在思考该怎么把柳惊涛收为己用。

  而没等他进一步开口笼络,不远处却传来些许嘈杂。

  李闲鹤看去前,最先注意到柳之妙眼底的厌恶。

  得,他想,估计是北燕的人。

  “柳姑娘,既然已经要嫁给我们将军,为何现在又要与外男私会?”

  来者为两名裹着兽皮的成年男性,开口的身形粗狂,块头远大寻常庆人一圈,那双促狭的眼睛中满是阴翳,语气更加狂妄。

  “都说庆国女子最重名声和贞洁,怎么,莫非柳小姐其实是荡妇,还没过门,便忍不住想要与外男私会?”

  汉子扬高音调,生怕周围有谁听不到。

  即便周围没人,这话落在耳中也是无尽羞辱。

  柳惊涛立马黑了脸,“哈塔尔,这里是京城,别给脸不要脸!”

  他下意识挡在妹妹和未来妹夫身前,警觉地瞪着两个北燕人。

  被羞辱的柳之妙更是气得险些咬碎银牙。

  美眸之中满是怨恨,若是能杀人,只怕能把两人千刀万剐!

  将门虎女,怎能手忍受这般屈辱?

  “两位可是我庆国人?”

  李闲鹤嘴角带笑,看着十分友善。

  哈塔尔一听,轻蔑道:“狗才当你们庆国人。”

  “老子是燕国人,给你爷爷我记住了!”

  见他气焰如此嚣张,柳惊涛恨不得直接出手。

  李闲鹤倒是轻蔑反讽,“难怪如此没教养,原来是燕国人。”

  “那么既然是燕国人,有又何脸面教训我们庆国的姑娘?”

  “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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