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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月明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看在是自己亲子的份上,才难得耐心问:“为何这么说?”

  她始终觉得四皇子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犯不着这般上心。

  李闲山则带着揣测地摇头,“虽然四弟憨傻,但是真是傻子,就不会想着要去边关。”

  哪怕是京中三岁稚童都知道,但凡去了北边的边关,就是阎王点卯、生死难料!

  “可他就是去了,”钱月明不想继续听李闲山讲自己的推断,摆了摆手,纠正起他的思路,“与其担心是不是藏拙,你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利用接下来的机会。”

  李闲山尚未说出口的话硬是被堵了回去,眼中还带着点委屈。

  可听到钱月明的话,他猛然一怔。

  机会?

  “母妃是说,北燕使团大军压境?”李闲山试探性地问。

  钱明月满意颔首,“正是。”

  “虽不知陛下为何允了四皇子,还要求他和柳家姑娘完婚,但这些却实实在在地得罪了北燕。”

  “你又不是不知道,北燕使团内高手如云,打定主意要来羞辱我们,又怎会放任我们避开?”

  说着,她伸出白玉般的食指,恨铁不成钢地抵在李闲山的眉心。

  “你若真不放心四皇子,不如就借北燕的手。”

  “灭了他!”

  ……

  御花园凉亭中。

  “你觉得,孤这景如何?”

  亭内,李云沐盘膝而坐,眉宇间满是打趣。

  适才陈皮四传回柳家柳之妙接下婚旨的消息后,他便让镇国公柳战威陪着自己到御花园转转。

  一方面是缓和气氛,另一方面纯是因为恶趣味。

  他就喜欢看武将夸美景——没词硬憋。

  然而柳战威何尝不懂李云沐,直接板着脸道:“臣愚钝,恐不能夸出半分美意。”

  直白地让陈皮四都忍不住为他捏把汗。

  “不必如此紧张。”

  李云沐散漫地支着脑袋,也不知道说出的话是在宽慰谁。

  “有什么想问尽管开口,孤听着。”

  见状,一直绷着的柳战威立马变了脸色。

  他就差直接拍桌而起,“陛下,为何不让我出征?”

  “北燕此举分明……”

  柳战威忿忿不平,虽然上了年岁,身体有所缺损,脾气却依旧未改。

  然而李云沐也同样不是吃素的。

  这次轮到他板着脸呵斥,“劳民伤财,得不偿失,老柳!”

  虽是怒斥,却又透着亲近。

  谁见了不得夸当今圣上与镇国公果然是情同手足。

  就是说的东西让陈皮四脖子一缩,连忙悄声招呼伺候的宫人速速退去,免得惊扰到两位贵人。

  再看亭中,气氛已然迟滞。

  柳战威满腔怒火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甚是难受。

  李云沐何尝不知他的脾性,二人僵持片刻,还是他先服了软。

  “南庆已经耗不起了。”

  他长叹一声,脸上显出难得的疲态,看得柳战威心惊。

  柳战威已经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陛下如此愁容。

  “南庆现在经不起又一轮战事的拖累,即便你如军神下场,恐也难成大事,更遑论你也身有不便。”

  “再者,婚事已定,北燕必然不会愿意,他们本就是冲着南庆和镇国公府而来。”

  “不让他们如愿,更不会善罢甘休。”

  李云沐抬眼看向柳战威。

  “有心思请战,不如想想先如何应付燕国。”

  “好让南庆,能在你我手中多活几年,给孩子们一个机会。”

  ……

  李闲鹤坐在屋顶,与下面的两个美貌侍女的其中一个大眼瞪小眼。

  他本想早起借着破晓的微光晨练,没成想就和这两位不请自来的美女之一对上了眼。

  “此乃皇家院落,两位姑娘应该不是来刺杀的吧?”

  李闲鹤微微弯头,看似无辜地打量着两人。

  如此天真的做派也让两位姑娘极为错愕。

  她们纷纷怀疑陛下派自己前来,真的只是保护四皇子的性命安全,而非什么辅佐。

  左侧的寻梅迟疑片刻后拱手行礼,“奴婢寻梅拜见四殿下。”

  “回殿下,陛下指派寻梅与问柳二人前往新居。”

  “此地简陋,有损四殿下威严,还请殿下与奴婢速速离开。”

  为证自己所言非虚,寻梅特意拿出手令。

  一旁的问柳始终低着头,未看李闲鹤一眼。

  “高手,练家子,不会是皇室特供吧?”

  好歹也是当过神主的人。

  李闲鹤只肖一眼,便能看出两人的虚实。

  虽为奴仆却身姿板正,一看就是练家子,实力绝对非凡。

  身份大概率不会作假,想来还真是便宜爹送来的,就是不清楚她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新居?哪来的新居?”

  李闲鹤眉头一挑,露出满脸疑惑。

  寻梅轻声答道:“陛下昨日派人收拾的,就在京中繁华地带,只待四殿下搬去。”

  待遇还行。

  李闲鹤满意点头。

  他随机又问:“那你们俩以后就是来伺候本皇子了?”

  寻梅再次颔首,“回殿下,正是。”

  这话不假。

  她俩本是宫中影卫,仅听皇帝调遣。

  如今被分来,也是皇帝的命令。

  “那你们身上有钱吗?”

  李闲鹤的话让寻梅和问柳再次愣神。

  寻梅迟疑,“有,不过堪堪百两。”

  百两还是陈皮四塞过来,说要给四殿下添置物件的钱。

  哪知李闲鹤直接纵身跃下,朝着柳寻梅伸手,“给我一半。”

  “你俩都是,算作你们的保护费。”

  “以后每个月一次。”

  如此摸不着头脑的要求,确实李闲鹤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捞钱的办法。

  无他,谁让原身穷得家徒四壁,整个屋里面甚至只有一个铜板!

  堂堂皇子,落得这种境地,属实荒唐!

  “对了,认识陈皮四吗?”

  “让他给本皇子把过去被关的几年的月例拿来,不拿,本皇子去陛下那边要说法。”

  扔下几句话,接过寻梅草草递来的银票,李闲鹤直接绕过两人走到外面,找到了来接自己的马车和车队。

  至于事情能不能办到。

  正如他的话——办不成,自己就去找皇帝。

  正好也让李闲鹤试试便宜爹的虚实!

  身后的寻梅和问柳回神后适才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到错愕。

  就连不远处躲在暗中观察的柳之妙和柳惊涛都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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