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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癞子,你要干什么?”

“老婆,我是你老公啊,这话问的,当然是**了,嘿嘿嘿!”

“滚,滚啊!”

……

房间中,张平缓缓睁开眼睛,只觉的脑袋很重,很疼。

身体像是被无数**踩踏过一样,动一下都像是抽筋拔髓,没有一处舒服。

房间里光线很暗,一切都看起来很模糊,一如他此刻的脑袋,昏昏沉沉,很梦幻。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他很诧异。

“哪里来的声音?”

张平活了四十多岁也没结婚,房子也是一个人住,突然听到其他人声,只觉得奇怪。

而且其中有个声音很熟悉,像是他姐姐张瑛。

可是姐姐不是早就去世多年了么?

“难道我又做梦了?”

他搞不清状况,慢慢爬起,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探头向外看去。

嗡!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张平怒火中烧!

他的姐姐,居然在被一个满头癞子、又矮又瘦的丑男压在桌子上强迫。

张平冲过去,随手操起板凳,几步就来到王癞子的背后,猛地朝他后脑勺砸去。

砰——

王癞子被砸晕了,直接倒在了张瑛的身上。

张平丢下凳子,一脚把王癞子踹在地上,急忙去查看张瑛。

张瑛紧紧握住自己的领口,浑身颤抖,双眼紧闭着留眼泪,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姐!你没事吧!姐!”

张平焦急地喊道。

张瑛完全被吓坏了,不管张平怎么喊,也无法缓解恐惧感。

直到这时。

嘎吱——

大门被打开。

“平平,小瑛,这是怎么回事?”

张平回头看去,一张同样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出现了,压抑多年的思念,在此刻爆发。

这是他的母亲!

“妈!”

他喊出了那个久违的称呼,这一声,犹如经过了万千岁月,无比的沉重。

“平平,你醒了……”

自家儿子苏醒,李秀梅自然是无比欣喜。

只是当她看见衣衫不整,倒在地上的王癞子,还有躺在桌子上不停颤抖的张瑛,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匆匆忙忙跑过来,一把抱住张瑛。

“小瑛!小瑛!”

“妈……”

直到听到母亲的声音,张瑛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睁开眼,一把投入母亲的怀抱中。

母女两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站在一旁的张平,看着记忆中早已去世的母亲和姐姐,充满了不真实感。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简陋而破败的黄色土院子,五间破旧的瓦房、两株泡桐树,两口破瓮……

和他记忆中的老宅完美的重合。

难不成……

这不是梦,他重生了?

这一刻,张平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啪!”

他给了自己脸上一巴掌!

很疼。

不是做梦!

再看看自己的手,还有身上的衣服,原本还不太确认自己脑海里闪出的记忆,但此刻他完全确定了一件事:

自己重生了!

张平脑袋嗡嗡直响。

“难道……那件事已经发生了?”

一瞬间,他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

1983年底,他偷了父亲张大川带回来的1500结算款,出去赌博,一夜之间,输的一干二净。

张大川一怒之下,把他打昏迷了,这一昏迷就是五日。

而在这五日里,家里天翻地覆,父亲被来要账的村民重伤,还打断了腿,进了医院,需要高昂的医疗费。

为了凑足医药费,母亲只好答应隔壁村的王癞子,收了200元彩礼,把姐姐张瑛嫁给他。

当时,张平因为从小受宠,又是唯一一个高中毕业生,醒来后认为被侮辱了,头也不回地就去了特区,想要赚钱。

这一去,就是十年。

这十年间,他摸爬滚打,终于闯出了一番事业。

待他回家时,却家破人亡!

姐姐因为长期被家暴,喝农药自杀。

母亲抑郁而终,父亲喝醉酒,冻死在路上。

大哥一家搬去城里,不管这些事。

二哥因故意伤害,进去了。

弟弟张安16岁就去煤矿打工,被掉落的石块砸断了腿,跟父亲一样成了瘸子,以乞讨为生,再也没回来过。

最小的妹妹张兰为了给小哥治腿,把自己卖给了一个走街串巷的南方老男人,留下1000块钱离开了。

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张平的心就像是被人死死揪住,很疼很疼!

而如今,他重生了!

上天给了他一个挽回的机会。

他必须改变上一世的全家人的命运!

看着抱在一起的母亲和姐姐,他心里开始计划起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要解决地上这个王癞子。

这个王癞子,喝醉来强迫他姐,这个仇,刚才那一板凳就当报了!

现在,就把他丢出去。

张平想着,就这么干了,一把王癞子扛起来,从后门出去,丢到隔壁村与本村接壤的后山小路上。

这条路半荒废了,很少有人走,没人会看见。

王癞子喝醉酒瞎走也正常!

至于他后脑壳的伤口,就是他走路不慎摔跤摔的。

张平做完这件事回来后。

母女两也缓了不少,共同看向了回来的张平。

张平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妈、姐,我对不起你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一刻,前世埋藏在心底对家人几十年的愧疚和思念一股脑的喷涌了出来,化成了滔天悔恨!

张瑛也知道是弟弟救了自己,但她暂时还是没法原谅弟弟因为赌博,导致父亲被打断了腿的事情。

“你现在下跪又有什么用?瞧瞧你干的好事,爸被打了,全身是伤,还断了一条腿,可我们连给他手术的费用都凑不够!钱呢?你……呜呜呜……”

姐姐张瑛对着张平怒吼,但至始至终,她没提一句自己的婚事,甚至都没提刚才自己差点被强迫的事。

张平心里跟刀割一般,这个傻姐姐,直到此刻还在刻意维护自己这个祸害弟弟。

“妈,姐,我知道错了!”

说完,直接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妈,姐,事情是我惹出来的,那王癞子,他喝醉了酒,我把他丢山里去了,他要是问起今天这事,你们不要承认!”

这事要是说出去,他姐姐王瑛的名声也就完了!

“钱的事,我去挣,一定治好我爸的腿!”

张平上辈子所做的生意,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内外倒腾!

总之没有他卖不出去的东西,他有这个自信。

在家里转了一圈,终于在看到后院那棵大柿子树的时候,眼睛一亮。

很快,他在土墙边一堆柴草下找到一个筐子,里面放了半筐柿饼。

他面色一喜,抱起就往外走。

“张平,你还是个人吗?咱家被你折腾的就剩下这点东西糊口呢,你还要拿走?”

姐姐一下子爆发了,扑过来抱住筐子死活不松手。

母亲也过来哭着哀求道:“平平,妈求你了,就算不管妈,也给弟弟妹妹留点吃的吧,你都带走了我们咋活啊?”

张平流着泪道:“妈,姐,可这个也不够全家吃到过年。再说,也不能整天吃这个。

我跟你们保证,今天一定把粮食带回来。

我张平就是再猪狗不如,也不会再对不起你们了!

妈、姐,求你们再信我一回!”

母女两人哪里信他的话,死死拦住不让走。

张平一狠心,拉开两人的手强行脱身。

在走出院门的时候,他转身说道:“姐,照顾好妈,我这次绝对不胡来,最迟晚上一定带着粮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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