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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遵命。”

  十七离开,这偌大书房中,谢禛的身影更加寂寥。

  那幅画不起眼的角落中,是一个勾勒出身形的少女。

  恬静温柔,又不失灵动,只寥寥几笔画出的不是少女本身,而是作画之人的心思。

  “嗤——真是个蠢货。”

  谢禛双眸静如深渊,片刻后将那幅画转向了墙面,没有再看一眼。

  另一边的云棠眼眶含着泪从太医院离开,原来那血云真芝是要生食才能发挥最大药效。

  褚儿很快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这一段时间所有苦难和欺辱都不算难过!

  云棠脚步匆匆,几次险些摔倒在地,直到不小心撞到宫女应春。

  “姑姑小心着些,撞上硬物尖物可是要伤到了。”

  “多谢。”

  云棠说完便想离开,目光无意落在宫女手中的字画上。

  云棠直盯着最上面那幅字,压住内心的激动,“应春,这幅字是出自哪位主子的手?”

  应春掩着嘴轻笑一声,“这字能入得了姑姑的眼,倒也是小泉子的福气了。”

  “小泉子?”

  应春指尖一指来时路,“御马监的小太监,刚牵了昭阳公主的小红马回来,这幅字是他早就着了奴婢处理掉的,只是奴婢今日才得了闲。”

  云棠眼底晦暗不明,“这字可否赠予我?”

  “当然可以,不过姑姑可要小心,且不可被人发现了去。”

  宫女和太监的流言大家都习以为常,可云棠身份特殊,若有如此流言,怕会要了她的命。

  “多谢。御前还缺一个掌烛宫女,应春若是有意……可以一试。”

  应春喜出望外,连连向云棠道谢。

  而云棠却只笑在嘴角,阖眸掩下重重心事。

  父亲入狱的导火索便是那首藏有谋逆之意的诗,那诗自然不是出自父亲之手,和父亲字迹也略有差别。

  而刚才那幅字,却和那首诗的字迹有八九分相似。

  或许……这就是救出父亲的关键。

  云棠想着便朝着那方向过去,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猥琐的眼睛正直直盯着她。

  千岁殿。

  谢禛指尖捏着一团轻纱,若是云棠在此便会发现,这轻纱与谢禛送给她的衣裳出自一处。

  薄纱轻盈,半遮半掩。

  轻拢慢挑,细水流淌……

  谢禛脑海中勾勒着云棠穿上那衣衫的身形,身上热血急速朝着一处流动。

  他握紧双拳,始终未动,努力平息着某个躁动之地。

  今夜,怕是彻夜不眠。

  云棠一路来到御马监,此时天色昏暗,也极少人。

  她时刻警惕周围,找到小泉子住所,却连敲三声也无人作答。

  于是她自己推开了门。

  屋内一片漆黑,还萦绕着一股诡异的香气。

  不对劲!

  云棠暗忖,关门转身就要离开,身上却瞬间酥软,险些跌倒在地。

  “啧啧,这不是丞相府千金吗,出现在御马监这肮脏下贱之地,总不会是迷路了吧。”

  云棠眼前骤然出现一张快要精尽人亡的老脸,此时正打量着云棠身子。

  “彭翔,果然是你。”

  云棠吸气保持冷静,她怀疑过事情不对劲,只是无法逃开想要解开真相的心。

  终于,还是落入这个该死家伙的圈套。

  彭翔张开手掌侵袭而来,却不想云棠拔下簪子毫不犹豫的扎了过去。

  “啊——”

  彭翔惨叫声凄厉,鲜血瞬间迸发。

  云棠不敢犹豫片刻,用尽全力朝外跑出,而彭翔,竟在身后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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