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和系统的交易
在要进行肾移植手术的前一个小时。
唐思雨逃跑了。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想问她为什么，接通后却是她嫌恶的声音。
“林卓，我是不会把肾给你的！”
“你一直都在骗我！段尚已经告诉我了！你对我这么好，只是想要我的肾而已！”
“更何况你有系统，根本就不会死！”
是的。
原本我是不会死的，因为本来要死的是你唐思雨。
可当她得知真相的时候。
我早已被系统抹杀。
1
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进手术室了。
对，没错，我快死了。
而唐思雨是唯一能和我匹配上的肾源。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时钟一分一秒过去。
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护士，我想再确认一下，手术是全麻对吗？过程中不会有任何痛感，对吗？”
护士也有些无奈了，“林卓，这已经是你今天问得第五遍了！”
“平时治疗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怕痛？”
“你放心，不会痛的，术后如果有需要我们也会给你上止痛泵。”
其实，我并不是自己怕痛。
我只是怕思雨疼。
她平时磕了碰了一下都要哭哭啼啼让我哄半天，不知道这次......
如果不是因为和系统的交易，我是绝对不忍心让她痛一下的。
但又想到等我恢复后，就能向思雨求婚，过上幸福的生活，又让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有人很慌乱地在喊着什么，我听不清。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阵没来由的绞痛，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病房被一个神色慌乱的护士闯了进来。
看见我后，又神色紧张地去和我的管床护士窃窃私语。
管床护士听完后，脸一下就黑了。
尽管她们再小声，我还是听见了。
唐思雨，逃跑了。
2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唐思雨的父母和我的爸妈都来到了我的病床前。
唐思雨爸妈的脸上写满了歉疚。
不停地向我们一家道歉。
“这死孩子，你说她这是做的什么事啊！”
“你放心，等找到她以后，我们一定让她亲自来向你们道歉！”
事已至此，我还是选择了相信思雨。
并且开口为她开脱。
“伯父伯母，思雨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太害怕了。”
“她从小到大最怕疼了。”
“我们再给她一些时间。”
唐父平时最宠这个女儿，现在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林卓，你别为她解释了。你说这事是能开玩笑的吗？”
“更何况，你这边也拖不了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思雨这丫头平时顽劣就算了。”
“可是你说这，既然答应了，干嘛又闹这一出呢？”
“你放心，林卓，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既然思雨答应了你，等找到她以后，这个手术不做也得做！”
我苦笑一声，就在我不知道做何回应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我急忙拿起来，“思雨，你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
“林卓，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思雨的语气里满是嫌恶，仿佛我是什么很恶心的垃圾。
我都要怀疑我打错电话了，可声音确实是思雨没错。
“思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回来，我们好好说，你爸妈也很担心你。”
对面却冷笑一声。
“林卓，我是不会把肾给你的！”
3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进了我的胸口。
她继续道：“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段尚已经告诉我了！你对我这么好，就是因为你想要我的肾！”
“得到了我的肾以后你就会把我一脚踹开，对不对？”
段尚，又是段尚。
我想反驳，但是嗓子像是被哽住了一般。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见我没说话，语气更是讽刺。
“更何况，你不是有系统吗？”
我心中一惊，段尚连这都告诉她了？
“你根本就不会死！”
她丢下这句话后，电话被猛地挂断。
我也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心中五味杂陈。
是，我是有系统。
可她应该不知道，段尚也有。
如果我没猜错，段尚的系统任务是攻略唐思雨。
而我的任务。
我没有任务，我和系统之间做了个交易。
关于，唐思雨。
4
我家和唐家是邻居。
久而久之，两家来往增多，长辈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而我要比唐思雨大上三岁。
那时候我已经能走能说话，尽管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但我唯独记住了襁褓里的唐思雨。
她是那么小，脸上也皱巴巴的。
妈妈告诉我这是妹妹，要我一辈子保护她。
就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也像是有意识一般拽住了我的手。
就在这一刻，保护她似乎已经烙印在了我的灵魂。
可就在我们高二那年。
思雨在课堂上突然就晕了过去。
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也没能得出答案。
医生甚至下了不止一次病危通知书。
5
看着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我恨不得躺在那的人是我。
她还那么年轻。
她明明还有那么灿烂的未来。
明明前不久她还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冲我撒娇，让我不要把她数学没及格的事情告诉她爸爸。
她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对她的感情不仅仅是妹妹。
我还想要保护她一辈子。
我想告诉她只要你能醒过来，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
可她听不见了。
就在她又一次进入抢救室的时候。
我向上天祈求，只要她能醒过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交换，甚至是生命。
就在这时，系统冰冷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它说它有办法能救思雨。
就这样我们做了一个交易。
思雨的病会马上好起来。
代价是我在三年后会突然患上重病，而唯一能救我的人是思雨。
只要她愿意救我，我就能活下来。
如果她不愿意。
我就会被病痛折磨而死。
灵魂被系统收走，不再入轮回。
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只要思雨能好起来。
就这样我们签订了契约。
但其中还有一项补充条款，我不得以任何方式向思雨透露这项交易的内容。
6
如有违反，唐思雨也将被系统抹杀。
所以，我无法反驳她所说的一切。
......
可她，怎么能就相信段尚的一面之词呢？
甚至都不愿意来问问我。
这才是最让我痛心的。
段尚是在高三那年转学到我们班。
一过来，就对唐思雨表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好感。
他也是第一次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危机感。
他总是能抓住机会见缝插针地介入我和唐思雨之间。
然后在成功后，向我投来挑衅的眼神。
直到，我向系统确认了他攻略者的身份。
一切都明了了。
我单独找到他，向他挑明了一切。
包括我和系统的交易。
他却耻笑一声，不以为意。
“那又怎样，林卓，你真的太蠢了，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我捏紧了拳头，压下了怒意，问他想要什么。
他说，“不只有你想活下来。”
活下来。
是啊，三年马上就要到了。
可是，唐思雨对我又是什么感觉呢？
7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宿主，你的生命已经进入七天倒计时。”
“但鉴于你的一片痴心，如果你向唐思雨说出真相，你就不会死。”
“那么她呢？”
“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命运。”
呵。
所以只要我说出了真相，她就会死。
这他妈是什么？
人性测试吗？
“当然，选择的权利在于你，宿主，我无权干涉。”
去***宿主！
愤怒的情绪裹挟着我，手机下一秒被我摔得四分五裂。
病房里面的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问我电话里唐思雨究竟说了什么。
我转头看去，妈妈的双眼里满是泪水。
“妈，我们回家吧。”
8
再次见到唐思雨的时候。
她是被她爸押着过来的。
她奋力地挣扎着，可终究男女力量悬殊。
“林卓，我把思雨给你带过来了！”
“你这个死丫头，快和林卓道歉！”
唐思雨漂亮的眼睛里现在装满了恶意，正狠狠地盯着我。
像是要把我盯出一个洞。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明明是他林卓先骗我的！”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唐思雨的脸蛋立马浮现出红色的手指印。
“爸！你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若说刚刚那巴掌让我心疼，这句“外人”更让我痛彻心扉。
只见唐父怒气冲冲地指着唐思雨。
“唐思雨！我真是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我今天就要狠狠地教训你！”
眼看就要动手，我拼尽全力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阻止他。
“伯父，我有话想和思雨单独说。”
见我拦着，唐父才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9
只剩我和唐思雨两个人了。
“对不起，思雨，我不知道段尚对你说了什么。”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想要利用你的想法。”
唐思雨冷哼了一声。
说出的话比刀子还伤人。
“如果你对我是真心的，那之前的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和我告白？”
“偏偏就在你病了以后？”
“林卓，你让我恶心！”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告诉你交易的真相。
我也不敢告诉你，我很爱你，因为我不知道交易中，如果要你救我，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要让你承受不可逆的伤害，那我死了也罢。
直到段尚的出现，我急了。
冲动之下选择了告白。
在听到你说你也喜欢我的时候。
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更多的是后怕。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思雨，那天是你瞒着我们所有人去做了配型，你忘了吗？”
唐思雨笑了。
“我没忘！我当然没忘！如果不是段尚告诉我真相，我就差点被你骗走一个肾！”
“我现在觉得以前的我真的太蠢了！”
感觉脸上已经有些许湿润。
上一次哭还是思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
“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段尚他不是个好人！思雨，就算没有肾也没关系的！你别信他！”
我真的不舍得在我走以后，你被这样一个人渣欺负。
那时候我就没办法保护你了。
可她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
“够了！你不要再污蔑他了！我有眼睛，段尚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放心，我们结婚的时候，会给你发一份请帖的。”
她眼里甚至带了对未来的憧憬。
我也爆发了，冲着她吼道：“那如果我死了呢？是不是就能证明段尚说的都是假话？”
看见她被吓到，我又软了语气。
“那时候，离开他好不好？”
唐思雨轻蔑地上下扫了我一眼。
“这不是挺有力气吗？还装什么病秧子？这骗骗我爸妈得了。”
“呵，那就等你死了再说。”
10
我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又瘫坐回了轮椅上。
“思雨，难道我们曾经那么多年的情谊都是假的吗？”
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想在里面找到她曾经对我动心的证据。
“在手术前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好了，要在一起一辈子？”
我伸出了小拇指。
上面似乎还留有她的余温。
“我们拉过勾的。”
唐思雨罕见地沉默了，但下一秒一个不速之客就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氛围。
“那是因为思雨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是段尚。
他施施然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牵住了唐思雨的手，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炫耀似地在我眼前晃了晃。
“林卓，既然你说我在欺骗思雨，那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我被他气得咳嗽起来，说不出来话。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地笑容越来越大。
“段尚，你......”
“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