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谢霁大喜的日子。
也是我被徐鸾雪囚禁的第三年。
西岳峰偏僻。
只能望见宗门外绵延数十里的红妆彩绸一角。
可仅仅是这一角。
比之那年我与谢霁在小木屋中简陋的成婚礼。
不知要盛大多少倍。
那时的谢霁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
「阿遥,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了。」
他在红烛下虔诚吻我,神色认真,对着天地起誓。
「信我,我定不负你。」
如今想想,竟仿若隔世。
我的精力大不如前。
靠着葡萄藤下的秋千架子昏昏欲睡。
「师娘,该吃药了。」
师娘。
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
我睁开眼。
少年立于朗月之下,身量似乎比上回见时高了一些。
宁翊是谢霁继任青云宗掌门那年在拜师大典上收的小徒弟。
我曾和谢霁打趣。
说宁翊刻苦练剑的模样,和年轻时的他很像。
结果换来谢霁皱眉不满,要了我一夜。
夜风裹挟着远方礼成的喧嚣吉乐声。
刮得我脸颊生疼。
曾经与我海誓山盟的那个人。
终究是负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