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荒宫冷宫深处,风声萧瑟。
萧瑶华静坐窗前,一袭素白衣裳,纤指轻拈一片枯叶。
五年了,整整五年,这座冷宫仿佛成了她的坟墓,将她生生困在这方寸之地。
她微微闭眼,耳边又响起那天的嘈杂声响——刀剑相击、火焰吞噬、以及人们的哀嚎。
那场大火,烧毁了她的荣光,也烧尽了她的心。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启禀长公主,皇上驾到。
"门外太监低声禀报,声音中满是谄媚与轻蔑。
萧瑶华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如深潭般平静无波,唯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冷意。
她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陈旧的衣裙,淡然道:"请皇上进来。
"司马煜大步迈入冷宫,身后跟着两名贴身侍卫。
他一身龙袍加身,头戴玉冠,俨然一代帝王风范。
然而,当他目光触及萧瑶华那张依旧清丽绝伦的脸庞时,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忌惮。
"皇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萧瑶华福身行礼,声音平淡,既无恭敬,也无怨愤。
"免礼。
"司马煜摆了摆手,在主位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瑶华,"五年不见,皇姐气色不错。
"萧瑶华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幽禁冷宫,食不果腹,陛下说笑了。
"司马煜眼神闪烁,忽然道:"朕今日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告知皇姐。
""何事?""朕已为皇姐选好了夫婿。
"司马煜紧盯着萧瑶华的脸,似乎想从她脸上捕捉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卫鹤,你应该知道这个人。
"萧瑶华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平静:"卫鹤?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阉人?陛下这是要臣妹去服侍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别装了!
"司马煜猛地拍案而起,"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五年前,若非父皇手下留情,你早就人头落地了!
朕今日给你一条生路,你最好珍惜!
""生路?"萧瑶华冷笑,"让我嫁给一个太监,这就是你给我的生路?""卫鹤虽为阉人,却手握重兵,朝中也有不少党羽。
若皇姐与他联姻,朕便可高枕无忧,皇姐也能重获自由。
"司马煜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阴险,"况且,皇姐不是最擅长委身求全吗?当年北魏那位君王,不也是被你——""你不配提任焱之名!
"萧瑶华突然打断他,眼中怒火喷薄而出。
司马煜脸色顿变,似乎被她眼中的恨意震慑,但随即又恢复了帝王的威严:"朕乃天子,何人之名不可提?朕今日是来通知你,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三日后,你便出宫嫁给卫鹤。
这是圣旨,不得违抗!
"说罢,他狠狠甩袖而去,留下萧瑶华一人站在原地,眼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涌动。
司马煜离去后,冷宫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萧瑶华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一片萧瑟,思绪不自觉地回到了过去。
三岁那年,她便能诗词歌赋,出口成章;五岁时,她已能挥剑如风,引得父皇赞不绝口;十岁那年,朝堂之上,她辩得满朝文武哑口无言,父皇更是龙颜大悦,赐她"瑶华"之名,寓意国之瑰宝;十三岁,边境告急,她亲率铁骑平叛,凯旋而归,被封为长公主,地位仅次于太子。
那时的她,是何等荣光万丈。
然而,就在她十八岁那年,父皇突然宣布将她许配给北魏君主。
"父皇,为何?"年少的萧瑶华不解地问道。
"为国和亲,乃大义所在。
"父皇严肃地说,"北魏与我朝多年征战,两国生灵涂炭。
若你嫁过去,便能换得两国和平。
"萧瑶华沉默片刻,郑重应下:"女儿遵旨。
"然而,就在出嫁前夕,她得知了一个可怕的真相——那位北魏君主有一个嗜好,那就是娶一个杀一个,已有六位皇后死在他手中。
黑夜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而至。
"任焱,你怎么来了?"萧瑶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将领。
任焱是丞相之子,从小与她青梅竹马,两人早已心生情愫,只是碍于身份,从未表明。
"我来送你一件礼物。
"任焱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匣子,"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能保你平安。
"萧瑶华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枚小巧的金簪,尖端锋利如针。
"谢谢。
"她轻声道,眼中噙着泪水。
"若有危险,不要犹豫。
"任焱紧紧握住她的手,"记住,我永远等你回来。
"大婚之夜,北魏君主醉醺醺地闯入洞房,眼中满是贪婪与残忍。
萧瑶华心知不妙,在他扑过来的一瞬间,她从发间拔出金簪,刺入他的咽喉。
然后,她点燃了早已布置好的火药,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寝宫。
她借着混乱逃回大齐,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更大的灾难。
父皇得知她杀夫纵火后,勃然大怒:"孽障!
你可知你这一举动,会引来两国交战?""父皇,那北魏君主嗜杀成性,若女儿不下手,恐怕今日就葬身他国了。
"萧瑶华跪在殿中,试图解释。
"胡说!
"父皇怒喝,"你杀夫纵火,已是大罪,现在还敢狡辩?"说着,他拿起一旁的弓箭,对准萧瑶华:"朕今日就废了你这不肖女!
"一箭射出,穿透了萧瑶华的右肩,她痛得闷哼一声,却硬是没有喊出来。
"父皇..."萧瑶华强忍剧痛,泪水模糊了视线,"女儿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不连累我朝...""住口!
"父皇怒吼,"你可知,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北魏已经派兵压境,扬言要为他们的君主报仇!
"萧瑶华心头一颤:"那...父皇准备如何应对?""朕已派人查明此事,是丞相府与你勾结,策划了这场谋杀。
"父皇冷冷道,"丞相一家,已被诛灭九族。
""不!
"萧瑶华惊呼,脸色瞬间惨白,"父皇,此事与丞相府无关,都是女儿一人所为!
""太迟了。
"父皇冷漠地说,"朕已经将丞相一家的人头,悬挂在城门之上,以示朝廷对北魏的诚意。
"萧瑶华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跑出宫门,来到城门前,看到了那一排排悬挂的人头。
在最中间的位置,是那张熟悉的面容——任焱。
他的眼睛依然睁着,似乎在注视着她,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萧瑶华终于崩溃,泪如雨下。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碎了。
回忆至此,萧瑶华不由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任焱..."她低声呢喃,眼中满是痛苦与怀念。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萧瑶华警觉地抬头,只见窗缝中一张纸条被悄悄塞了进来。
她迅速拾起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午夜,期君一见。
"萧瑶华眉头微皱,这冷宫戒备森严,何人能来去自如?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
萧瑶华坐在窗前,静静等待着神秘来客。
"咯吱"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
月光下,来人身着宫中太监服饰,面容清瘦,眼神却异常锐利。
"卫鹤?"萧瑶华一眼认出了这位权倾朝野的阉人,警惕地问道,"你来做什么?"卫鹤微微躬身:"见过长公主殿下。
""有话直说。
"萧瑶华冷冷道,"若是为了三日后的婚事,大可不必。
"卫鹤嘴角微勾:"殿下莫急,卫某今日前来,是想与殿下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卫鹤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压低声音道:"殿下有权谋之心,我有血海深仇,这朝堂欠我们的,我们定要十倍讨回。
"萧瑶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什么意思?""明人不说暗话。
"卫鹤直视她的眼睛,"殿下想报仇,卫某也想复仇。
不如我们联手,共谋大事。
""凭什么相信你?"萧瑶华冷笑,"你可是司马煜的心腹。
""表面罢了。
"卫鹤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司马煜杀我全家,我岂会真心效忠于他?这些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一个时机。
"萧瑶华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想如何联手?""三日后,我们成婚。
"卫鹤说道,"殿下可以借助我在朝中的力量,逐步布局;而我,则需要殿下的智谋与声望,共同图谋大业。
"萧瑶华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你的目标是什么?""江山。
"卫鹤简短地回答。
萧瑶华轻笑一声:"野心不小。
""殿下难道不想复仇吗?"卫鹤反问,"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能彻底为自己做主。
"萧瑶华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皇宫,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我若答应你,你能保证什么?""我能保证,助殿下登上大位。
"卫鹤坚定地说。
萧瑶华转过身,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卫鹤:"这还不够。
"卫鹤微微一愣:"殿下还有何要求?""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萧瑶华一字一句地说,"大业告成后,你要为任家洗刷冤屈,还他们清白。
"卫鹤的眼神变得复杂,似有犹豫,但很快又坚定下来:"此事我替殿下铭记于心。
""仅仅言语承诺,我不信。
"萧瑶华冷笑,"我要你立下血誓。
"卫鹤沉默片刻,随后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刀,在手掌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今日卫鹤对天发誓,若有朝一日大业告成,定会为任家洗刷冤屈,还他们清白。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萧瑶华也接过小刀,在手掌划出一道伤口,两人的鲜血交融在一起:"我萧瑶华今日起,与卫鹤结盟,共谋大事。
若有背叛,当如此血,不得善终!
"血誓立下,两人的命运从此紧紧交织在一起。
月光下,卫鹤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三日后,我会派人来接殿下出宫。
到时候,殿下记得要装作不情愿的样子,以免司马煜起疑。
"萧瑶华点点头:"我明白。
"卫鹤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殿下,复仇之路漫长而艰险,希望我们能携手走到最后。
"萧瑶华看着他的背影,淡淡道:"但愿如此。
"卫鹤悄然离去,冷宫再次恢复寂静。
萧瑶华站在窗前,望着那轮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任焱,你在天有灵,可看到了吗?我会为你,为任家报仇!
这朝堂欠我们的血债,我定会讨回!
冷宫内,昔日高贵的长公主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那火焰将燃尽一切,也将重塑这天下的格局。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这一次,她不会再输。
:锦衣暗谋朱漆大门敞开,八抬大轿缓缓抵达都督府前。
轿帘掀起,一袭嫁衣的萧瑶华在众人瞩目下踏出轿门。
她面色平静,目光如水,仿佛这不过是一场例行公事。
府中下人排成两列,俯首迎接新主人的到来,眼中却满是猜疑与探究。
"恭迎夫人入府。
"管家恭敬地行礼,声音却透着一丝微妙的疏离。
萧瑶华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卫大人呢?"管家额头渗出细汗:"回夫人的话,大人有军务在身,恐怕近日无法回府。
"萧瑶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原来如此。
那便带我去正院吧。
"一路行来,府中的奢华令人叹为观止。
红木雕花,金丝织锦,珍奇异宝摆满各处。
萧瑶华却视若无睹,她的注意力全在府中的人员配置上——哪些是管家心腹,哪些又是卫鹤亲信,她都一一记在心中。
当来到正院时,一群莺莺燕燕的美人早已等候多时,各个妆容精致,衣着华丽。
为首一人,约莫二十出头,身着翠绿纱裙,明眸皓齿,容貌出众。
"奴婢绿珠,见过夫人。
"她盈盈下拜,声音甜美,"府中姐妹已备下接风宴,还请夫人移步。
"萧瑶华微微一笑:"有心了。
不过,我今日舟车劳顿,想先休息片刻。
诸位不必拘礼,自行散去吧。
"绿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挂上笑容:"夫人既然疲惫,那奴婢便不打扰了。
只是..."她故作犹豫状,"大人临行前曾嘱咐,让奴婢好生照顾夫人。
夫人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萧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多谢姑娘美意。
不过,我身边自有侍女照料,不必劳烦诸位了。
"绿珠退下后,萧瑶华的贴身侍女春雨小心翼翼地问:"小姐,这府中女人如此之多,您..."萧瑶华打断她:"不必担心。
"她的目光透过窗子,望向远处:"卫鹤有自己的盘算,我也有我的安排。
"春雨不解:"可是小姐,卫大***婚当日不归,明显是故意羞辱您啊!
"萧瑶华轻轻一笑:"他不会回来,不仅今日,恐怕连续七日都不会露面。
""为何?""自然是要让府中这些莺莺燕燕以为我被冷落,好让她们放松警惕。
"萧瑶华缓缓起身,"春雨,去准备纸笔,我要写府中清单。
""清单?""没错,"萧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既然要住在这里,自然要知道这府中究竟有哪些人,各自背后又有什么靠山。
"春雨恍然大悟:"小姐是要...""清理门户,"萧瑶华淡淡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既入此门,便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第一步棋,就从清点府中人员开始。
"接下来的七日,萧瑶华看似深居简出,实则暗中观察,仔细记录。
每一名府中女眷的来历、背景、与何人亲近、又与何人敌对,她都了如指掌。
而府中那些女子,却误以为这位新夫人被卫鹤冷落,暗自窃喜,全无防备。
第七日傍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都督府的宁静。
"大人回来了!
"下人们惊呼,纷纷出门迎接。
卫鹤身着戎装,面色冷峻地走进大门,身后跟着几名亲信将领。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萧瑶华身上,不带一丝温度:"夫人可还习惯?"萧瑶华微微一笑:"有劳大人挂念。
府中一切都好,只是..."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妾身觉得府中人手似乎过多,有些冗余。
"卫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哦?夫人有何建议?""不如今晚设宴,让妾身认识一下府中众人,也好理清府中事务。
"萧瑶华温柔地说道,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卫鹤点头:"就依夫人所言。
"当晚,大堂灯火通明,珍馐佳肴摆满长桌。
府中所有女眷都盛装出席,绿珠更是精心打扮,一袭绿裙如流水般曼妙,衬得肌肤如雪。
她有意坐在靠近卫鹤的位置,不时展露媚态。
萧瑶华不动声色,等众人入座后,她才缓缓开口:"诸位在府中多年,妾身新来乍到,有些规矩可能不太明白。
今日特设此宴,一来感谢诸位这几日的照料,二来也是想与大家熟悉一下。
"众女眷面面相觑,不知萧瑶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瑶华继续道:"不过,在此之前,妾身有一件事要宣布。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从今日起,府中除正妻外,不得有其他女子居住。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绿珠当即站起:"夫人此言何意?我等都是大人的人,如何能说出就出?"萧瑶华冷冷看着她:"姑娘是在质疑我的决定?"绿珠冷笑:"夫人虽贵为长公主,但入了都督府,便是卫府的人。
大人一向待我等不薄,夫人初来乍到,就要清理府中,恐怕大人不会答应吧?"萧瑶华不慌不忙,转向卫鹤:"大人以为如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卫鹤身上,等待他的决断。
卫鹤面无表情地放下酒杯:"夫人所言极是。
"绿珠不敢置信:"大人!
您..."卫鹤冷冷打断她:"夫人是主母,由她决断。
"绿珠脸色一变,突然尖声讥讽:"呵,我明白了!
原来是长公主殿下的手段高明,竟能让一个太监都对她言听计从!
不过殿下别忘了,太监终究是太监,怎么能给您真正的满足呢?"话音刚落,卫鹤眼中寒光一闪,手一挥,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按住绿珠。
卫鹤冷声道:"放狼。
"侍卫拖着绿珠来到院中,那里早已备好一个铁笼,笼中蹲着一只体型硕大的灰狼,双眼泛着绿光,獠牙森森。
绿珠吓得面如土色:"大人饶命!
奴婢知错了!
"卫鹤置若罔闻,示意侍卫打开笼门。
灰狼一跃而出,朝绿珠扑去。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鲜血染红了庭院的石板。
众女眷吓得面无人色,有的甚至当场晕厥。
萧瑶华却面不改色,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妾身最爱红色,喜气盈门。
"这一夜,都督府上下噤若寒蝉。
第二天清晨,剩余的女眷纷纷收拾细软,悄然离去,无一人敢违抗萧瑶华的命令。
都督府,从此只有一位主母。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
卧房内,萧瑶华与卫鹤低声交谈,窗户紧闭,门外有亲信把守。
"宫中如何?"萧瑶华轻声问道。
卫鹤面色凝重:"皇帝最近很焦躁,派了不少探子监视你我。
府中有三个是他的眼线,今天那个绿珠就是其中之一。
"萧瑶华冷笑:"她倒是个好演员,可惜演技不够。
"卫鹤点头:"另外两个也已找出,一个是厨房的刘婆子,一个是花匠老周。
""都处理了?""尚未动手,"卫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想留着他们,用来传递假消息。
"萧瑶华沉思片刻:"也好。
不过要严密监视,别让他们有机会传递真实情报。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窸窣声,如同树叶被风吹动。
卫鹤眼神一凛,瞬间警觉起来。